貴妃找錢找的滿頭滿腦的汗,小臉蛋紅撲撲的,一聽柴老太太進屋說的話,頓時臉就臊成個關公樣兒。
「娘——還沒找著呢,我再找找。」貴妃乾笑,興許原主兒人家就是心思細膩,把什麼東西都藏的嚴實。畢竟她耗子洞還沒有挖挖,犄角旮旯的牆洞子還沒有摳摳,搜索的還不夠徹底,不能還沒確定是不是拿錢去貼補了娘家,就把這頂帽子先扣腦袋上。
她這小腦袋瓜子上已經扛了太多真真假假的各色帽子,經不起再一頂頂往上砸了。
再者,即便原主兒真拿去貼補娘家了,等柴榕抓回來的小貂一出手她就有錢了,從那裡拿些小錢頂上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當然前提就是顧耀祖和顧靜姝姐弟兩個已經成功把貂皮賣掉。
柴老太太活了多少年,都快活成人精了,貴妃一個尷尬的表情,她立馬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阿美,你不是說你念著娘家是不好,畢竟你爹帶著三個孩子過,也是夠為難的。你在手頭寬裕的時候幫襯幫襯,我這做婆母的也覺得是應當應份的,你這孩子有孝心……可是,」
貴妃默,知道重點來了。
「你也要先把小家顧好,手上不能一點兒余錢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萬一有個突發狀況,有我們老倆口幫襯著還好,等哪一天我們不在了——哪個兄弟姐妹有錢,也不如自己兜里有。」
貴妃再想不到柴老太太是這樣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這時便不能硬著一張嘴就說錢沒貼補了,只等顧靜姝把貂出手了,她有錢補進來再與柴老太太解釋,起碼落個好態度。
「我知道了娘,」她上前一把勾起柴老太太的胳膊,巧笑顏兮:「娘和爹都長命百歲,我和四郎以後好好過日子,一定孝敬您二老。」
嘔!
木墩兒哪受過這個。雞皮疙瘩立馬起了滿身。
特麼,他便宜娘也是拼了,要不要這麼諂媚!?要不要這麼諂媚!?
他這顆脆弱的小心臟喲,還不如一直讓他看她猙獰的一面呢。嬌羞撒嬌風不適合她!
柴老太太也有幾分詫異。她家這四兒媳一慣是個悶葫蘆,你說壞心吧肯定是沒有,還是個不錯的好姑娘,要不當初她也不可能昧著良心也要把人家給弄進柴家大門。
可她不知道顧洵美心裡是怨氣難消,還是本身就是個什麼都往自己心裡裝。不喜愛表達的人,對他們老倆口一向是尊敬有加,親近不足。
別說像今天這樣抱著胳膊撒嬌,給他老倆口個笑臉,他們都夠老懷安慰個好些天了。
「快別翻騰了,再給四郎吵醒了。」柴老太太嘆了口氣,從袖子裡抽出一個藍粗布的錢袋塞到貴妃手裡。「去集上我這裡還剩了三十文——現在看來就是替你剩的啊——趕緊去還給周家嬸子,別讓人以為咱們家連個看病的錢都拿不出來。」
「別和你大嫂二嫂說,」老太太突地壓低了聲音:「就說你找找了!」
貴妃心頭頓時一暖,這才明白柴老太太跟過來不是看她找沒找到錢。而是根本就想到了她可能貼補給了娘家,是把錢偷偷給她送過來。
難得一片慈母心,為了四郎這傻兒子,方方面面各種哄她這個不是好道兒得來的兒媳婦。雖說當初心思不正,可能她自己沒親身經歷過,她致使她現在恨也恨不起來,反而從另一方面體會出她的不易。
「謝謝娘。」貴妃也不忸怩做態,來些虛頭巴腦的謙讓,麻溜地就把錢給收好錢袋子還了回去。
「我還得麻煩大嫂家的阿武跑一趟,求他給周嬸子送去。今天若不是四郎病的急。我也不會坐上周家嬸子的驢車……畢竟之前那層關係,讓人說了好說不好聽的,但我聽說發熱是會死人的,便一時情急。沒顧上那些。」
她繼續道:「只是現在我便不方便過去了,讓人看了不好,再者——四郎在醫館裡推了周嬸子一下子,我怕她還沒消氣,再當著村人四鄰說些不好聽的。」
照常理她是應該當面道謝的,畢竟周母再不情願還是把錢掏出來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可是她心知肚明周母之所以掏錢純粹是為了防止周顯榮借她錢,生怕倆人有了牽扯,一來二去再勾搭成那個啥。
基於周母心理學,她恨不得顧洵美滾出桂花村才好,貴妃自然不會上去自討沒趣又憑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