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抬頭盯著玄武,問白天發生的事情,「玄甲衛兵符,可有被佟家派來的人拿走?」
玄武一臉的肉疼,「自然是拿走了,我親自將兵符放到屍體上的,他們搜到兵符可他娘的高興壞了,甚至都沒有打掃戰場就走了,倒是讓我們少損失幾個兄弟。」
姜澤北低笑,「一個兵符換來幾條性命,值了!」
玄武不認同,卻也不敢反駁。
「孟文航怎麼死的?」
白天他一直不曾露面,他還來不及跟玄武細談,只知道死去的是什麼人。
然後就在這時,朱子鉞與陳奇山就被下面的人帶來。
這自然也是他的吩咐,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可進小院。
玄武與姜澤北相似的容顏,眉目輕皺,他說:「孟文航不是我們的人殺死的,看身上的傷勢,是佟家派來的人所殺。」
姜澤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站起身來,整理衣衫,「老師可還不曾就寢?」
「是,徐院長知道您與好友相聚,不曾來打擾,在前院等著您。」
「那就去見見老師吧。」
姜澤北抬腳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他轉身看趴在桌上的朱子鉞與陳奇山。
「玄武。」
「屬下在!」
「去給京城送封信,明年如果朱子鉞與陳奇山科舉中了,務必保他們周全,不要陷入京城的旋渦,在我回歸之前,他們要好好活著。」
「是!」玄武知道這封信該給誰送去。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離開房間。
外面有夜風,玄武從一旁守候的暗衛手中接過披風,為姜澤北披上。
「走吧。」少年出聲。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
這一走,再相見,不知何年何月。
本來趴在桌上的朱子鉞,卻睜開了醉意而通紅的雙眼。
他趴在桌上並沒有動,眼中溢出淚水。
滾滾淚水,不受控制的從少年眼中流出。
這是親人逝去後,他再一次流淚。
少年趴在桌上不敢動,只是無聲的流淚,最後哭累了,借著醉意慢慢睡去。
……
姜澤北來到了前院,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徐天,還有身後的徐文戰與徐文睿。
「來了。」徐天聲音有些啞,似乎是生病了。
姜澤北走上前,將身上的披風接下來,披到了徐天的身上。
「老師,夜涼了。」
徐天摸著身上的披風,哽咽道:「少主……」
「老師,您還是喚我阿澤吧。」姜澤北笑著出聲。
徐天抬頭望著眼前的少年,眼中有不舍,有心疼,有糾結。
這是他第一個學生,教了一年的學生,也是他的主子。
「阿澤。」徐天第一次這樣稱呼他。
姜澤北對他輕輕頷首,算是回應。
徐天側頭抹了抹眼中的水光,姜澤北抬頭望著天山的星空,似是沒有看到他的動作。
倒是身後的徐文戰與徐文睿,直勾勾的看著父親,兄弟二人眼中流露出複雜。
他們無所不能,受人尊敬的父親,此時竟然流淚了。
從小到大他們都沒有見過,父親這樣的一面。
好一會兒,徐天才緩過來,他的聲音已經平靜。
第702章 在我回歸之前,他們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