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說的這些,姜澤北都想到了。
少年淡漠的眸子直視陳夢恬,將他的想法說出來。
「朱子鉞經此事傷勢過重不治身亡,這裡將不再有一個朱家大公子,洛陽城的虎威鏢局,會有一個叫朱子鉞的少年。
他無父無母,孤兒,從小在鏢局長大,在洛陽城雅山書院求學。」
姜澤北平靜的說出這一番話。
這話里的意思是詐死,偷梁換柱。
陳夢恬不得不承認,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
但是對於這個虎威鏢局,她不太了解。
只記得上次聽到姜澤北提到,還是賣人參的時候。
「你說的鏢局可穩妥?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姜澤北抿了抿唇,道:「爹娘在世的時候,跟虎威鏢局的鏢頭季嘯雲來往密切,關係不錯。
在爹離世的時候還曾提起過,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去找虎威鏢局,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幫我。」
「如此最好,只要靠譜穩妥就行,朱子鉞的傷勢並無大礙,我的建議是儘快將他送走,戶籍證明也要儘快銷毀。
既然朱子鉞「死」了,那麼就要做出個樣子來,不要給人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是自然。」姜澤北雙手緊握成拳,語氣沉重。
見他表情嚴肅,稚嫩的面容滿是沉色。
她突然想起來,這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這樣年紀的孩子,在現代還是父母的寶貝兒。
多少人二三十,還是媽寶。
兩兩比較,陳夢恬內心處竟然泛起一絲絲的心酸。
這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課。
只是這付出的代價,未免太過沉重了些。
他們卻遭遇了普通人,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遭遇的事情。
雖然距離死亡還有些的距離,可這番折磨將會讓他們永遠烙印在心上。
「你也睡一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陳夢恬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在路過陳奇山的時候,也說了同樣的話。
她在屋內兩個少年的注視下,離開了房間,將房門從外面關上。
站在門口處,她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而是彎下腰身,將衣裙往上提了提。
在她的腳衤果處,有一根金針扎在皮膚血肉內。
這是她之前感覺身體不太對勁的時候,為了清醒的給三個少年治療,不得不下手。
陳夢恬將扎在申脈穴的金針,用手指捏出來。
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感覺卻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
也沒有之前,看到姜澤北滿身是血的模樣,整個人陷入了魔障。
這讓她鬆開了口氣,但好看的眉卻依然輕輕蹩著。
她知道這具身體有問題。
之前閃過的模糊景象,讓她的感覺不太妙。
因為她看到了鮮血。
很多很多的血。
場面雖然是模糊不清的,卻只是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她覺得這具身體還有什麼東西,是她沒有接收到。
也許會是記憶,也許是前身的一些情緒遺留問題。
而且,一遇到姜澤北,這種反應就特別強烈。
站在門外,她轉身看向被關上的門,眼中露出幾分沉思,面容也有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