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北收拾桌案的信件,頭也不抬,低沉的嗓音在書房中響起:「確定,皇上突然賜婚,聖旨我不會接,拒接聖旨也不能做的太過,只能一養傷為由離府。
現在正是將佟家扳倒的關鍵時候,我離開府中去郊外的莊子養身子,也能掌握朝中一切事物,只要拖到好時機,扳倒佟家,瓦解大王爺勢力,到那時誰也不能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說到最後的時候,姜澤北的聲音中夾雜著憤怒。
真當他是任由人擺弄的物件了,想賜婚也看他同不同意。
他厭惡別人的指手畫腳,尤其是還觸碰到他的底線,陳夢恬就是他不可碰的軟肋與鎧甲,也是他的底線。
皇上的賜婚,只要他接旨,勢必會讓他與甜甜兩人感情不和。
玄武看了一眼門外做出手勢的暗衛,他快步走出來。
很快,玄武神色慌張的走進書房,「少主,宮裡傳來消息,皇上的身體已經開始狀況,怕是藥效顯現出來了。」
姜澤北輕輕皺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什麼時候傳來的消息?」
「就在今天皇上上朝前。」
「玄甲衛什麼時候到?」姜澤北抬眼,直射徐文睿。
後者神情肅穆,身子都不由坐直,「還需五日。」
上次他給玄甲衛送出寫書信,一直與封輝封將軍與季嘯雲季將軍保持聯繫,算來再有五日玄甲衛大軍就可到達京城。
可之前他們商議過,玄甲衛不進京,而是在京城百里之外的樹林中藏匿。
姜澤北也是同意的,可皇帝都撐不住了,計劃自然是要變一變的。
「跟封將軍與季將軍聯繫,五日後直接進京,到時守衛京門的士兵換上我們的人,讓他們隨時聽候消息。」
「是!」徐文戰站起身來,面容認真且肅穆。
現如今的京中守衛兵在他手中掌握著。
走到這一步,他們退無可退。
姜澤北又轉頭,對玄武吩咐:「勢必讓皇帝撐下去,我要讓他活著,活著看西涼國這江山怎麼轉手他人。」
「是,屬下這就傳令下去。」
姜澤北眯起雙眼,掃了一眼桌上的信件,「一切剛剛開始。」
他還想要慢慢玩,讓佟家,讓皇室中人看著他們如何從高處跌落,讓他們慢慢享受這過程。
可惜,有人等不及了。
「虞家可要通知?他們這時候也該出一把力了。」徐文睿突然出聲提到。
「告訴他們,這些日子不留餘力的打擊佟家,十多年前姜家的滅門慘案也該提一提了。」
姜澤北眼底泛著血絲,終歸是走到了這一刻。
爹娘,孩兒就要為你們報仇了,為姜家的數百條怨魂洗刷冤屈。
玄武很快回來,他站在姜澤北的身後,「少主,屬下剛看到夫人往這邊走來。」
「知道了。」姜澤北臉上的陰沉與殺意漸漸消退。
陳夢恬來的時候,書房的門大開。
她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暗衛,領著拾一直接進去了。
她在這府中一直以來都是來去自如,去哪裡都不需要通報,這是姜澤北對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