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雩澤用右手食指挖了一點藥膏,往那紅腫的耳垂上抹去。
許俏君的耳朵生的好看,厚實飽滿。藥膏清涼,抹在微微發燙的耳垂上,非常舒服,不像昨晚的那藥,抹在耳朵上沒有令疼痛減輕,反而有火辣火燒的刺痛感。許俏君眯著眼,微微翹起了唇角。
李雩澤邊細心地給許俏君右耳垂抹藥膏,邊留意她的表情,怕動作太重,弄痛她,見她露出淺淺的笑意,知這藥有用,輕鬆了口氣,唇角微揚,溫和地笑了起來。
許俏君兩個耳垂都抹好了藥膏,笑盈盈地再次跟李雩澤道謝。
「些許小事,俏兒妹妹不用一再言謝。」李雩澤笑,拿起疊放在旁邊的乾淨帕子,擦去手指上殘留的藥膏,「今天就寫六張字吧。」
「哦。」許俏君動作熟練地往硯台里倒了些清水,拿起墨錠,開始研墨。
等許俏君研好墨,兩人各占書桌一邊,一個寫大字,一個寫策論。許俏君寫完六張大字,李雩澤的策論還沒寫完。許俏君雙手撐在桌上,探身去看,上面揚揚灑灑地寫著:「兵者、所以衛民生、而馭兵之寄則在乎拔功於武。故翕受敷施、九德咸事……」
字,許俏君全認識,意思不是太懂。
李雩澤抬眸看著她,唇角含笑道:「這是策論,今年秋闈,我要下場。」
「鳳九哥一定能金榜提名的。」許俏君在元宵節那天見識到李雩澤的博學,確信他必會一舉成名天下知,從此前程似錦。
李雩澤笑了笑,沒說什麼自謙的話,雖然天下有才之人眾多,鄉試就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而高中者不過聊聊數百餘,但他對自己的才學有信心,他不會自視過高要拿個榜首,可高中,他還是有把握的。
「鳳九哥快寫策論吧,我幫你磨墨。」許俏君笑盈盈道。
「有勞俏兒妹妹。」李雩澤凝眸一笑,提筆蘸了些墨汁,繼續書寫那篇策論。
李雩澤寫完策論,見硯台里的墨水還有些許沒用完,眸光一閃,把那份策論收好,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空白的畫紙,「俏兒妹妹送我一幅雙蓮圖,我回送妹妹一幅墨竹圖吧。」
許俏君雙眸清亮看著他,「好啊,鳳九哥快畫。」
李雩澤從筆架上取下大毛筆,蘸上墨汁,濃墨粗筆的畫竹干,再取小毛筆,細筆勾勒枝葉。李雩澤提壺往墨汁摻了點水,用淡墨渲染。筆法清勁,墨色雅逸,意境淡泊,構圖精練,比許俏君用碳筆畫的那幅,要好得太多。
「鳳九哥,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啊?」許俏君驚嘆地問道。
李雩澤笑了,俏皮挑眉道:「我不會種花啊。」
許俏君正顏道:「種花又不是難學的技藝,鳳九哥若有心學,一定能學會,不過是心不在此,才不會種。」
「多謝俏兒妹妹為我開脫。」李雩澤笑道。
許俏君彎眉一笑,問道:「鳳九哥,這裡留白,可是為寫詩?」
「是的。」李雩澤提筆,在紙寫了一首題詩:卷籜正離披,新枝復蒙密。翛翛月下聞,褭褭林際出。豈獨對芳菲,終年色如一。
題完詩,李雩澤取出私章和印泥,端端正正蓋在了畫紙上,留下一個鮮紅兩個篆體字。
「這印章是鳳九哥自己刻的嗎?」許俏君笑問道。
「不是,這閒章是晞知兄給我刻的。」李雩澤笑,「瞧,我還不會雕刻,其實有很多事我都不會做。」
「鳳九哥已經很厲害了,要是什麼都會,還給不給別人活路了?」許俏君嬌嗔地笑道。
「也只有俏兒妹妹覺得我厲害。」李雩澤道。
「誰說的,全村的人都鳳九哥為榮呢。」許俏君認真地道。
李雩澤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道:「我們去洗毛筆吧。」
兄妹倆出了書室,去後院洗乾淨毛筆,許俏君帶著墨竹圖和那盒藥膏,告辭回家。
許俏君回到家中,發現家裡來客人了。來得是周昌修的父周老大、母親周楊氏、周秀秀和周昌修一起來許家了,來和許家商量周昌修和許伊兒成親的吉日的。
許俏君去南屋放好畫和藥膏後,進了灶房,見燒水的是許佳兒,「大姐在裡面?」
「怎麼可能?大姐害羞,躲到房裡去了。」許佳兒提壺泡
第七十三章贈藥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