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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怎麼能不講信用呢!】
浮生腳步蹣跚,一路晃晃悠悠。穿街過巷,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平房門口,歇了口氣,從口袋裡摸了摸,掏出把有些生鏽的鑰匙來,這鑰匙看著就有年頭了,上面還栓了根紅繩,只是已經被磨的半黑不紅的樣子。
開鎖,進門。
門內是個破敗的小院子,不大,也就十來平米,採光也不太好,與其說是個院子,倒不如說是個天井。
浮生轉身把門關了,站在院子裡喘了會兒氣,終於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了老了……賺錢不易,真的拿命去拼啊。」
浮生同志吐了會兒氣,也乾脆不坐起來了,反正五月的天氣,地上也沒那麼涼,抖抖索索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包紅塔山來,彈出一支點燃,抽了幾口,望著院子裡那口已經蓋上了鐵蓋子的小水井,發了會兒呆。
作為行走在黑暗地下世界的一員……嗯,曾經吧。
這個地方,是他的「安全屋」。
又摸了摸口袋,幸好,手機沒撞壞,拿起來撥了個號碼。
「餵……嗯嗯,我沒事,就是和你說一聲,報個平安。今天一切都還好。
好著呢好著呢,別瞎操心啊。
啥?板栗燒肉啊……
害,我又不在家你弄那個幹嘛……行行行,好。你弄你弄,吃不完的下冰箱,我過兩天回去還能吃上幾口。
嗯,對對,收鍋的時候加半勺糖,別多放啊,你今年年初體檢的時候不是血糖有點高嘛。
好,好,知道了。」
掛上電話,浮生看了一眼手裡的煙,菸灰已經老長了,隨手彈在地上,又望著院子裡的那口井出了會子神。
不知不覺,就仿佛眼神看見了院子裡,多年前,那個小男孩站在牆根扎馬步的樣子。
畫面里,還有個頭髮稀少的老頭子,靠著個竹搖椅,半躺著,一手捧個搪瓷茶缸,一手捏著根竹棍,眯著眼睛聽著半導體收音機。
哦對了,記憶中,牆角還擺了個自行車,車後座上,栓了個黃色的木頭箱子。
那是老頭平日走街串巷賣冰棍的傢伙。
男人想著想著,低聲笑了笑,念叨了一句。
「浮生……何必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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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少年,小時候都有過夢。
練著絕世的武藝。腰間有劍,心中有火。
出門,便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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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又在吃麵。
這次不是拉麵了——條件不允許。
在這個破修車廠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桶泡麵來,找了暖水瓶泡了,又尋了本雜誌蓋著泡了幾分鐘。
忙活了一晚上,陳閻羅吃下第一口面的時候,愜意的吐了口氣。
地上四個人,並排趟一切。
挺好,一家子就要整整齊齊嘛。
陳閻羅在愜意的吐氣兒,而地上的四個人在吐血。
那吐的,一口血一個泡泡,一口血一個泡泡,其中一個看著就快斷氣了。
陳諾也不搭理,慢慢悠悠吃完了面,還就著湯喝了兩口,放下塑料叉子,捧著面桶走到四人面前,蹲下,拍了拍第一個。
「來,你們四個人,誰是老大?」
「我,是老大。」左邊第一個低聲道。
然後其他三個連續回答。
「我是老二。」
「老三。」
「老四。」
陳諾笑了笑。
害,得虧就四個,要來個老五,我還真有點含糊。
「委託人是誰,肯說不?」陳諾盯著老大。
老大搖頭:「不知道,真不知道!」
頓了頓,他咽了口血沫子:「你也知道章魚的網站,那麼你不是外行,委託人的身份是受保護的,我們哪兒能知道呢?」
說著,旁邊的老二忽然道:「老大,不用慫了,這人沒想留我們活的。」
陳諾眯著眼睛看那個老二。
老二吐了口氣,冷冷道:「朝了相了,你能留我們?」
「也對。」陳諾點頭:「不騙你們,你們活不了,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老二眼珠子轉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厲色:「你要是能找到委託人……你肯定會去找委託人的麻煩對吧?弄他的時候,幫我們兄弟四個捅幾刀!」
「為啥?」
「坑人啊!!這個任務我們都以為簡單!對方也沒說,有你這樣的高手坐鎮啊!你一個人就放倒了我們四個……這種手段,要早知道,我們來送死麼?那委託人不是坑死我們嘛?」
「……也對。」陳諾笑了:「行,答應你了。」
「行,那沒話了!身在這個江湖,殺過人,臨了被人殺,公平!」
這老二倒是頗有幾分氣度,說完,閉目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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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浮生沒有回酒店,他躲在小院子裡,坐在一個狹窄陰暗的屋子裡,房間裡沒開燈,就這麼對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依然是笨拙的雙手,一指禪的打字手法。
【浮生何必言】留言:我受傷了,暫時行動不便。
過了會兒,委託人回話了。
【委託人】:任務提前完成,可以下班了。
浮生愣了幾秒鐘。
下班了?
又過了幾秒,委託人又發來一條留言。
【委託人】留言:有個地址你去一下xx路xx號xx修車廠。裡面四具屍體,你幫忙處理下。
【浮生何必言】留言:這次的對家?你給解決了?
【委託人】留言:嗯。你處理下,我再加兩萬。
好麼,有錢啊,那就好說。
浮生何必言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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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就蹲在房頂上,旁邊一棵歪脖子樹,一片樹枝落下,剛好藏身。
夜晚的修車廠里,靜悄悄。
卻忽然有一隻鳥飛到了屋頂,然後蹦蹦跳跳,最後落在了地上,跳幾步後,展翅飛走。
陳諾眯起眼睛來,收斂了全身的氣息。
這是一隻畫眉。
城市裡有野生的畫眉,可有點新鮮了。
過得片刻,一個身影翻牆躍了進來,落在地上的時候悄無聲息。
浮生一身黑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