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漸去,其光若火,燒紅了蘇文軒身後平原的盡頭,就連空氣也顯得沒那麼灼熱了。
他沒有想到,這一次那頭凶獸竟然如此沉得住氣,一連半日都沒有出手。
難道它放棄了?
蘇文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之前他還不堪其擾,現在卻反而希望那頭凶獸來攻擊他,果然是世事無常,變幻莫測啊。
「咚!」
「咚!」
「咚!」
就在那一點昏黃即將隱去的時候,一連串的震響突然傳來,並隨著時間變得越發的清晰,只不過片刻,就聲威浩大得如同山巒崩塌。
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的將他籠罩,瞬間的功夫就遮蔽了最後一點天光。
來了!
根本不需要回頭,蘇文軒就知道那頭凶獸在他的身後不遠了,於是迅速的運起了一絲血氣,雙腿猛然發力,就變得如同離弦之箭,不過幾步,便蹦出了十來丈的距離。
那裡有一根較大的碎石柱,大小剛好夠他跟那頭凶獸周旋。
這凶獸哪怕以這樣的聲勢奔襲而來,也僅僅只是用前爪來攻擊,因為它的衝擊力再大也是不可能晃動這片平原上的碎石柱的,若不是它皮糙肉厚骨頭硬,恐怕這麼一下就能撞的骨斷筋折了。
不過蘇文軒並沒有就此放鬆,在他感受到右側突然襲來的那股勁風後,立即向著左側翻滾了出去。
那是一顆巨大的圓錘,上面長滿了尖尖的骨刺,僅有一處與那頭凶獸的尾巴相連,一下子就甩在了蘇文軒剛才站立的位置上。
「雷,花火!」
一道早就醞釀已久的血色閃電從蘇文軒的右手劈出,雷光綻放,驅散了籠罩在這片區域的黑暗,於瞬間劃開空氣,猛烈的擊打在了凶獸的身上。
「嗷~~~」
這道閃電是蘇文軒在聽到響動的時候便開始醞釀的,注入了大量的血氣,雖然跟他體內的血氣總量比起來僅僅只是九牛一毫,但仍然讓他的右手溢出了絲絲鮮血,足見威力之巨大,就連那頭凶獸也傷得不輕。
只是這樣的閃電他也不能經常使用,不僅是因為每用一次都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還因為超出了身體強度的血氣是用一點少一點的,主要是他那一身龐大的血氣雖然是由他提煉而成,但也僅僅只是潛伏在他的血肉骨骼中,並沒有被身體完全接受,一旦使用超出身體接受範圍的血氣,那他吃再多食物也只能補充他身體已經接受的那部分。
所以,在他身體強度完全能夠匹配那身龐大血氣之前,他都只會使用能和現在身體強度相匹配的血氣量。
趁著凶獸吃痛嚎叫,蘇文軒向著凶獸的頭部繞了過去,一塊早已削好的碎果肉隨之彈出,直入凶獸的鼻孔深入。
中了!好機會!
也顧不得什麼危險了,蘇文軒看準了凶獸爪子落下的位置,以雙腿滲血的代價強行催動氣血,一下子就蹦到了凶獸的一隻前腿上,復又一蹬便越至凶獸背頸,剛好還落在了兩根骨刺之間。
果然,蘇文軒這才剛落定,朱果就起了作用,那頭凶獸搖晃了幾下就開始不管不顧的向著東南方而去,雖然和他向東而行的計劃有些偏差,但只要能出這片碎石平原就已經萬幸了。
時間不斷逝去,那頭凶獸仍不知疲倦的奔跑著,而蘇文軒卻被折磨得疲憊不堪,飢餓和缺水也在不斷地削弱著他的力量,但他卻又不得不消耗力量去保持穩定,不讓凶獸將其甩出。
不知不覺間,一夜就那麼過去了,而在天邊那一抹魚肚白出現的時候,蘇文軒終於是聽到了湍急的水浪聲,那聲勢,應該是一條寬闊的大河。
有水了!
拼這一把果然是賭對了,只要順著這條河走,總有回去的一天。
想到這裡,蘇文軒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只是他這一放鬆,一股深深的疲憊感和虛脫感洶湧而來,在他還沒來得及重新振作的時候,就被那頭凶獸甩到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
在定南關西南方一千多公里外的一片峽谷之中,有一條數丈寬的河流經過,而這條河流僅僅只是南疆第一大河獸神河的一條支流。
這天,有一隊百多人的隊伍來到了這裡,其中有三十餘人容貌特異,身穿藤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