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軍,沒有整齊的隊列,也沒有動用太多照明設備。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小隊沒有走公路,他們在山嶺和原野之間行進,剿殺大尖,同時試著找尋那些散落在荒僻處的高原居民。
遠近有山,不少,但是都不高。白天看,大多都光禿禿的露出土色,或只有少量的植被覆蓋,在夜色下看,就只有一個個隱約的輪廓。
水也不難找。雖然它們多數隱沒在草叢裡,但是會在空曠的原野上,主動低聲地引導你,或你跟著動物的足跡也能找到。
一路上,草深草淺,在黑暗裡看起來都差不太多。已經完全入夜了,因為是月初,月亮不大,多虧高原夜空橫亘的星河明亮。
這樣的環境下,很容易迷路。在一條畜牧飲水的溪流邊,勞簡站住了,轉身招呼隊員們就地休息。
他在一塊牧民綁過馬匹韁繩的石頭上坐下來,從包里取出地圖,摸手電筒的時候,順手又仔細摸了摸包底那三塊金屬塊,嘴角笑起來,有些得意。
1777之前已經遭遇了三次戰鬥,遇到的都是黑甲大尖。戰鬥進行得相對輕鬆,雖然有傷員出現,但也都是輕傷。
1777小隊不弱的。
哪怕沒有韓青禹、鏽妹和吳恤三個在,這支當初精挑細選的隊伍也擁有大約四個普通小隊隊長級的人物,再至少六個能站主陣鋒位的強手。
其中就包括現在的賀堂堂。
賀堂堂本身資質是b的融合度,天生戰士的性格里,多一份陰狠。平時實戰訓練和戰鬥技巧學習的對象是三個年輕的頂級,又被韓青禹拿源能塊一直餵著,給他頂級武器
到這次,那仨都不在,小隊沒有了第三陣,賀堂堂突然被歸入一陣重用,臨時擔綱主戰鋒位,他所表現出來的戰力,已經有些令人震驚、側目。
「勞隊,我跟你商量個事唄」
勞簡看了一會兒地圖,賀堂堂殷勤地在旁邊幫他打手電筒,等到勞隊開始把地圖收起來,他才突然開口說。
「嗯」勞簡轉頭看看他,「你說。」
「那什麼,你那個一陣的主戰鋒位,以後就一直讓給我吧」賀堂堂接著解釋說「我以後還跟著青子他們訓練,但是過來跟一陣戰鬥,之前在三陣,在青子他們身邊,我有點太安逸了。」
「呵呵,你大爺的,想得倒美」勞簡鄙夷了一句,說「臨時給你耍幾天,你就想把我踢下去了別忘了老子是你隊長,一陣主戰鋒位,大尖的正面永遠是我的。」
說著他低頭咳嗽了幾聲。
「其實勞隊你現在」賀堂堂想說其實現在勞隊你未必能砍得過我這個未必加上去,已經是很客氣的說法了。
勞簡眼睛一瞪,「你說什麼」
「我說關鍵你得指揮啊,勞隊,萬一你有點什麼損傷,咱這主心骨可就沒了我是這個意思。」
賀堂堂連忙狗腿地解釋,怕勞簡一生氣,現場直接把這次的主戰鋒位給他剝奪了。
在旁邊坐著的幾個老隊員都低聲笑起來。
笑聲在蒼茫原野,夜幕之下朝隊尾蔓延。
劉世亨坐到這次隨隊的於軍醫身邊,把右手臂橫向一道咧開的傷口露出來,說「於哥,我這個傷口,真不用再處理一下啊」
於軍醫看一眼,自信說「不用,止血了就行。」
「那它不會感染吧畢竟大尖的柱劍」
「大尖的柱劍要是能給你劃出這么小,這麼淺的傷口來,等下一陣,我就上去拿針管戳死它。」於軍醫笑了一下,湊近小聲說「自己摔倒被石頭劃的吧你大爺的,咱這次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呢,你給我省點藥。」
「哈,也是那行嘞。」劉世亨倒也不尷尬,應聲同時笑起來,只是感覺上,似乎有些低落。
是啊,還不知道要繼續往前走多久,要再打幾次,也不知道會突然遇見什麼。低頭坐著,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胡亂扒拉。
劉世亨心情灰暗,他猜想自己可能永遠沒辦法融入這支隊伍了。
用之前溫繼飛打趣的話說世亨少爺就像是看一直都站在場外,在一個完全客觀的視角,看著我們這些人打死打活,開心鬱悶。他就只專心數著,一次次,活下來了就好。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