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袁小欣和爺爺路過那棟三層樓門前的時候,吳恤中尉正在院子裡晾衣服,挽著袖子仰著頭做得很認真。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有一段時間了。
爺孫倆見怪不怪,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等到他目光轉過來,笑著對吳恤點了點頭。
吳恤也對他們點了點頭。
從上次開始一直到現在,這種點頭之交已經持續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也就僅此而已,吳恤中尉好像不愛說話,不熱情,也不會笑。
「最近都沒有看到吳恤哥哥和他們打架了。」走在路上的時候,袁小欣說。
「是啊。」袁有闕點頭。
其實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很迫切問一下吳恤的出身,到底是隱世家族哪一家,他是怎麼跟蔚藍的人湊到一起去的。
因為病孤槍這件東西,袁有闕確定自己是聽過的,但是當時一起發現永生骨的幾家裡,似乎並沒有吳家。吳家根本沒在記憶里出現過。
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老人捂嘴低頭咳嗽了幾聲,把手心裡的血握住,伸進口袋,在每天準備好的濕毛巾上擦乾淨。
大概塊兩年了,孫女知道他會咳嗽,但是沒有看到過血。
舊傷加上年歲的流逝,「我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老人想著轉頭看了看孫女,目光慈愛之餘,滿滿的儘是擔心和不舍。
…………
這天,大致接近中午的時候,青少校從攤位前的街道上走過。
「青少校又去找束幽先生玩了。」袁小欣看見嘀咕說。
從第三街區步行到第一街區,抄近路的話並不算遠。
束幽本人的住處就在第一街區,一棟看起來很普通的房子裡。
這棟房子裡住著束幽這件事,本來並不是公開的事情,但是這段時間因為青少校的頻頻到訪,已經完全公開了。
這樣倒也不是不能搬家,只是這座城總共就這麼大,以青龍幫現在的能量,那個貨肯定還是能找來,所以,搬也沒用。
遠遠地看到青少校又來了,手下人著急關門。
但是,「頌」一聲。
韓青禹已經站在他身邊了。
同時間,束幽先生正從樓上下來,看到青少校腳步猶豫了一下,似乎想退回去,但是想到這裡是自己家,又覺得憑什麼。
「你再怎麼說也沒用,總之等下一個華系亞年過後,你能在我手下活下來,永生骨自然給你帶走。不然的話,我還是相信自己的好。」
束幽一邊下樓一邊冷淡說。
「嗯,我今天也沒打算繼續說服你。」韓青禹的聲音嚴肅。
束幽轉頭,「那你還來做什麼?」
「我來建議換一種方式決出勝負。」韓青禹認真而沉重說:「否則咱們決鬥,打死一個,阿方斯那條老狗得多開心啊?!束幽老大你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束幽眼神猶豫思索一下,點頭認同,實話說他並不想打死韓青禹……這樣想罷,他謹慎說:
「那你說說看。」
「咱倆比跳遠吧?」韓青禹說。
束幽整個人愣住一下,看看他,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
所以,跳遠嗎?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都能跳很遠很遠,但是對面這個人,在一定範圍內,柱劍擺在哪,他大概就能跳到哪。
這玩意防不住的,他甚至可以把柱劍提前埋在地下。
「呵呵。」束幽笑了一下。
「比跳高也行。」韓青禹說。
「滾!」這是束幽最近學到的一句華系亞語,發音很標準。
「比滾也行。」
「……」
「我本來想說比環城跑的,既然這樣,環城滾也行。」
所以,不義之城是要開運動會嗎?束幽無奈想了想,突然起了興致,覺得有趣,想笑,但是忍住了。
這段時間來,束幽的生活和情緒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仇恨依然時時不忘,但是仇恨所帶來的壓抑和陰鬱,似乎被沖淡了很多。
這群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