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知道,法庭宣判的允許棕熊部落成立『印第安人保留區』的那塊土地是一塊無比貧瘠的、毫無價值的土地,那裡沒有礦產,土地無法種植!距離最近的小鎮需要開車至少四個小時的車程!所以......這樣的賠償絕對不是補償,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強權欺壓!由此也可以看出——蒙大拿州的州政府的官員們對於他們二十多年前所犯下的這場錯誤,根本毫無作出檢討的意識!這些州政府的官員們,他們只是迫於媒體和輿論的壓力,不得已的情況下才作出的一番姿態而已!」塞門對著鏡頭義正言辭的控訴道。
「請問......」一名媒體記者把手中的話筒高高地舉起,伸到塞門的面前後,語速極快的發問道:「......針對州法院判決蒙大拿州的州政府支付給棕熊部落每人兩萬元的補償、這一判決您又是如何看待的呢?滿意這一條判決?還是不滿意呢?」
「當然是不滿意!」塞門面容嚴肅的回答了該名記者的提問。
「為什麼?」這名記者緊接著又追問道。
塞門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然後直視著這名記者,條理分明的回答道:「州法院所判決的兩萬美金的這筆補償數額,是基於——1988年美國政府就二戰時期將日裔美國人關進集中營的這項歷史事件,事後作出的道歉、並對每人賠償2萬美元——的這一事實依據而作出的沿用型判決結果!但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塞門停頓了一下,然後目光炯炯的緩緩掃過面前的所有的鎂光燈,低頭湊近距離他最近的一隻話筒後,大聲控訴道:「......但是——1988年的兩萬美金和2008年的兩萬美金,其經濟價值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中間隔了整整二十年的通貨膨脹!因此——在二次上訴的時候,我會向上級法院要求,針對棕熊部落的賠償款問題,必須要把這二十年的通脹率這一要素一起計算進去,然後重新核算出應該給出的具體賠償數額!」
「請問——」塞門的話音剛落。緊接著,又一隻話筒伸到了他的面前——
「請問,您對二次上訴的信心大嗎?針對這起強權欺壓民權的案件,您覺得上級法院應該作出什麼樣的判決結果才算是維護了法律的正義?」搶到提問權的這名記者急急忙忙追問道。
「說到『正義』!我認為『正義』就存在於所有關注此事的民眾們的評判當中!」塞門針對這名記者的提問。並沒有作出正面的回答。
他對著鏡頭微微一笑後,繼續開口道:「何謂『正義的宣判』?我相信每一位關注此案件的民眾的內心都有一條評判的準繩!棕熊部落在二十多年前被州政府的驅趕迫害,以及他們這二十多年以來的貧困生活,隨著各大媒體的報導,終於在二十多年以後見諸於眾了。關注此事的民眾可能會認為。反正驅趕和迫害並不是發生在我個人身上,所以,我可以當作是一場時事新聞,看個熱鬧就好了!但是——」
塞門此時的語氣突然加重:「但是,民眾們似乎忘了,你們在抱怨身邊發生的一起起少數族裔搶/劫、偷/竊事件的時候,你們在抱怨越來越多的黑人族裔、印第安族裔和拉美族裔在擠壓你們的求職空間的時候,你們都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造成這種現象的恰恰就是我們政府的不作為!如果,我們的執政政府能夠正視存在於當前社會上的這些種種現象,然後作出正確的改進態度。提供一些有建設性的幫助給那些少數族裔們,讓這些少數族裔們能通過自身努力而生存於這個社會上。那麼,我相信,最起碼民眾們身邊的搶/劫、偷/竊事件將會明顯的減少!」
說著,塞門拉過身後的一名棕熊部落的孩童,一邊撫摸著這名印第安孩童的髮際,一邊微笑繼續道:「試想一下,如果棕熊部落接受了州法院的一審判決、或者放棄申討土地、繼續回到那個位於洛磯山脈深處的部落聚集地的話......十幾年後,當這名孩童長大之後,他會不會對外界的文明社會產生好奇?他會不會想要回到文明社會當中?可是。因為州法院如此不公正的判決,他只會成為一名沒有受過教育、沒有收入來源的文盲印第安青年!而這樣一名青年闖進我們的文明社會以後,他會不會因為求職路上的到處撞壁、和受到種族歧視等等眾多原因,而對他所經歷的這些所有不公正待遇產生憤慨?會不會因此而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