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司徒長歌的解釋,湘雲恍然大悟的贊了一句:「哦!還挺聰明的!」
司徒長歌謙虛有禮的說:「夫人謬讚了<=".!」
湘雲道:「您太謙虛了,聰明就是聰明,不然採薇也不會讓你這麼年輕的人做參行的大掌柜,對了,採薇讓我在這兒等著她,您去忙吧,不用管我!」
聞言,司徒長歌說:「既是東家邀夫人來的,想必東家也快到了,夫人請到裡面去坐等吧!」他說的裡面,是參行的大堂被一座八扇的花鳥山水屏風一分為二,隔出了一間小小的茶室。
湘雲等人被請到了屏風後的小茶室里,見茶桌上擺了一套紫砂的茶具,茶具的器形古樸大氣,一見便知是出自大家之手。
謝嬤嬤嘮叨說:「少夫人,您不該跟那掌柜的說那麼多的話的,那掌柜的是個年輕俊美美男子,您得知道避嫌啊!」
「知道了知道了……」
湘雲不願聽她嘮叨,便搬著凳子坐在了靠近屏風的地方,一面透過屏風的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打發時間,一面等著採薇的到來。
外面,穆記參行的生意很火,從湘雲進來後,便不斷的有顧客上門,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居然做成了一千多兩銀子的交易!
用日進萬金來形容這參行的生意,真是一點兒都不為過啊!
湘雲看著被司徒長歌收進櫃檯的銀子,難過的想,當初她要是手頭寬綽的話,那套紫羅蘭玉的頭面就是她的了,哪還能輪到那個杜婉清戴著哪套東西給她添堵?
哎,還是有錢好啊,要是她有錢,這會兒那杜婉清也只有羨慕她的份兒了!
湘雲湊在屏風的縫隙處,卻越看越覺得有意思,見到一筆筆的生意成交,一把把的銀子收進,她估摸著,做生意的也一定很有有趣,很有成就感吧,不然採薇不會當了皇后還不忘做生意呢!
正著迷的看著,一個穿著粗布短衣的漢子忽然匆匆的走進來,漢子二三十歲的年紀,面容憔悴,衣衫襤褸,一進門就焦急的問一個年輕的夥計:「小兄弟,俺跟你打聽一下,咱們這兒一支五六年生的白參得多少銀子?」
小夥計說:「咱們穆記參行的參價是全京城最便宜的,換做別的地方,少說也得十兩,咱們這兒只八兩銀子就夠了!」
「啥,八兩?」
那漢子一聽,頓時急得抱住了頭,蹲在地上嗚嗚嗚的哭起來:「這可咋整,俺媳婦兒得了崩漏之症,大夫告訴得用白參入藥才得好……」
小夥計問:「這位大哥是沒有銀子嗎?」
漢子嗚嗚的哭著,邊哭邊摸出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包兒,托在大掌上,打了開來,只見裡面零零碎碎的包了一堆細小的銀塊兒、銀絲,加起來也就二兩左右。
「俺東挪西湊的湊了二兩多銀子,可藥鋪的掌柜說不夠,大伙兒都說咱們這兒人參便宜,俺便趕了過來,結果,結果……還是不夠……嗚嗚嗚……」
坐在櫃檯里看著賬簿的司徒長歌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眸子在漢子的臉上掃過,冷笑道:「真是遺憾,看來尊夫人得換一味藥引子了!」
漢子聽了,收起帕子,揣入了懷中,他緩緩的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對司徒長歌跪了下去<=".。
「掌柜的,求求您了,您救救俺媳婦兒,先把人參賒給我吧,等俺以後有了錢,俺一定還您,俺可以簽字畫押,求您了……」
司徒長歌輕笑一聲低下頭,不疾不徐的扒拉著手中的算盤兒,道:「這位兄台找錯地方了,這兒是參行,不是救濟院,也不是贍養堂,若是每一個用不起參的病人到這兒來下個跪,磕個頭,我們便把人參捨出去,那生意還要不要做?我們豈不是得賠死了?」
「可是,俺媳婦兒都要死了啊,掌柜的,算俺求您了,俺媳婦兒要是死了,俺那仨娃兒就成了沒娘的孩子了,您就可憐可憐俺們一家子,先賒給了我吧,嗚嗚嗚……」
漢子一邊兒說著,一邊對著司徒長歌磕起頭來,砰砰砰的磕得山響!
司徒長歌皺起眉,冷聲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這兒不是救濟院,你就是把腦袋磕碎了也沒用,還不快走!」
那漢子見司徒長歌撂下臉來,眸光森冷,便慢慢的起了身,一邊抹著眼淚兒一邊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