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寒現在很不好。
自從跟雲瑤去了一趟現代再回來,他總有些神思不屬。那是一個陌生而神奇的地方,那裡的人過得自由而富庶,那裡有許多他從沒見過也從沒想過的好東西,那裡還有一個撥動了他心弦的姑娘。
每次想到雲瑤,林楓那些惡毒的言語又會迴響在耳邊。無數次的回憶之後,他終於悟了。那裡的姑娘並沒有點守宮砂的習慣,所以,他的雲兒……
蕭楚寒常拿出那塊沒洗淨的帕子站在庭院中發呆。抬頭看看天上的那一輪明月,遙想伊人,不知她此時身在何方。
她是留在現代接受了唐霈的追求,還是回到大荒,跟李大牛和方良玉在一起?
他派出的人被排除在外圍,只能從方才貴那裡得到少許消息。她每出現一次,蕭楚寒都會得到一封密信,信中沒有別的言語,只記錄了她的行蹤。
她的生意已走上正軌,她每隔幾天才出現一回,她每次只跟大牛和方良玉一起,三人常無端消失許久,又突然出現。
蕭楚寒知道他們消失後是去了哪裡。想到雲瑤把那兩人帶回家,大家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玩手機,一起聊天吃飯打遊戲,他心裡就酸酸的難受。可是,他親手把雲兒交給了別人,他傷了她的心,現在的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吃醋生氣?
他提筆將那塊帕子繪成一片桃林,片片落紅是他的血染成,一如他此時的心情,破碎又無奈。
他很想扔下政事跑去祈雲鎮,拋開臉面和尊嚴,不顧一切,去祈求她的原諒。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身上還有一紙婚約。他的雲兒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若不能滿足這個條件,他沒臉去求原諒。
蕭楚寒這些天越發勤勉,將雲瑤送來的稻種命人仔細貯存,又派人去調查她曾送出的土豆和紅薯的產量,教導那些已有收穫的農人怎樣保存,又怎樣留種。
他有一個願望,希望自己能在今年冬天自食其力,再不用仰神王殿的鼻息,不用受人節制。到那時,他便去解除與燕姬的婚約,將他的雲兒再追回來。
南宮墨背著雲瑤一步步前行,感覺到那丫頭前所未有的安分。隔著厚厚的防護衣托著她的腿,他的心裡慢慢升起一絲滿足,面具下的嘴角也漸漸翹起,內力如不要錢般送個不住,恨不能立時消除她的所有不適。
雲瑤剛才驚嚇過度,渾身像散了架一般的痛,這會兒在他背上歇了半天才緩過勁來。感受到胸前源源不斷的內力,還有身下那只有力的臂膀,雲瑤拒絕的話竟說不出口來,只好靜靜地呆著。
說實話,自從南宮墨當初以黑狐狸的身份接近她,雲瑤就一直對他有些嫌棄。嫌棄他自說自話,嫌棄他自戀臭美,嫌棄他老跟蕭楚寒作對,嫌棄他總不要臉地往她身上貼。
可是,剛才自己遇險時,他那焦急的樣子卻沒有一絲作偽。他連自己的手都不顧,只一心要救自己,危難見真情,此人對自己沒有一絲作偽。
唉,又是一朵爛桃花!
雲瑤雖然還在跟蕭楚寒嘔著氣,但她的整顆心卻早被那可惡的無賴填滿,再沒有半絲空地留給別人。不管是誰,不管對她有多好,她都接受無能了。
戴著面具不方便說話,三人一路無言。雲瑤緩過來後,從包里掏出驅蟲器插上充電寶,周圍的蚊蟲頓時被驚散,那兩人行動起來更加快捷。
南宮墨發現了周圍的異常,想起早上看到的滿地蟲屍,知道這又是雲瑤的手段了。他沒有詢問,也沒有停留,只是跟雀翎對視一眼,加快了前進的速度,將那神女宮中的寶劍當成劈柴的利斧,一路披荊斬棘。
雲瑤歇了半晌,再不肯要南宮墨為她損耗內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現在沒事了,你省著點,別把自己累壞了。前面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你注意保存體力。」
南宮墨首次聽到她這樣溫聲說出關心的話,心裡甜得如喝了蜜一般。他輕笑一聲道:「沒事,哥哥體力好著呢!」
雲瑤聽他又來調笑,這次不知為何沒了厭煩,反倒有些感動。她又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沒事了,不信我下來自己走。」
南宮墨拗不過她,只好收了內力,道:「那你摟緊我,別掉下去,我要加速了。」
雲瑤嗯了一聲,收緊摟住他脖子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