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姑子提醒著,方氏才想起來今日好酒好菜招待陸晚妝的主要目的。她咧嘴笑了笑,殷勤備至:「瞧我這腦子,竟然忘了飯菜已經做好,時辰也剛剛好,這就端菜上桌,宵家小娘子稍等一下,今日沒有別人,荷花她大哥地里還有活計晚上一些才回來,荷花她兩個侄子也在學堂,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家裡就我們幾個。」
想告訴陸晚妝,不會有男的來打擾她們,畢竟男女有別。也想告訴長生,哪怕他還小,那也是個男孩子,該避嫌!
長生是個臉皮厚的,裝傻充愣當成沒聽到沒明白,硬是賴在陸晚妝身邊。
陸晚妝笑著摸了摸長生的腦袋,不知道為什麼,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粘人的長生讓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沒多久,飯菜上桌。
吃慣菜餚精緻,湯色宜人的陸晚妝,看著一大盆肥膩膩白花花的肉差點變了臉色。只見那大盆肉切得極為大塊,上面找不到一絲瘦肉影子,全是白花花的顏色,仿佛還能看到白肉上滲出的油水。所謂美味講究色香味,這盆肉過分蒼白,一點兒糖醬色也沒有,偏偏泛著膩人的味道,好看的青蔥看著都有些扎眼。再往旁邊看,好傢夥,小蔥拌豆腐一清二楚,大盆炒青菜似乎火候過渡,本該是鮮綠色的葉子有些發黑。
陸晚妝期待的湯水更是讓人無法接受,就像白開水泡了菜葉子,連一點油花都找不到,清楚的可以看到湯底下沉澱的黑色的似乎是鍋底灰的可疑物。
陸晚妝扯了扯嘴角,暗暗抹了一把臉才沒露出不禮貌的表情。
她拿了筷子,笑道:「多謝大嫂,坐下來一起吃吧,沒道理主人家不上桌吃飯,我這個客人卻是不客氣大快朵頤。」
方氏咽了咽口水,這麼豐盛的菜,比之過年也不差,要不是為了得到更多,打死她都不願意拿出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擺擺手:「不用不用,這些日子多謝宵家小娘子對我家荷花的照顧,看,把她養的豐腴白嫩好看極了。家裡窮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小娘子將就著吃,我再去弄個菜,你放開肚皮吃。」
話雖如此,方氏還是忍不住捂了捂心口。
陸晚妝進餐時習慣安靜,在宵家呆了幾天的林荷花也被染了幾分習慣。兩人連同長生安安靜靜的吃飯,就連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都可以忽略不計。
方氏蹲在門口咬牙切齒,一邊咒罵裝模作樣,一邊心疼一大盆白花花的肉,要知道,她的寶貝兒子都沒天天吃肉!
恰在這時,一綰髮婦人躡手躡腳進來,慢吞吞蹲在方氏身側,透過門縫去看屋裡吃飯的人,一張臉上滿是興奮:「總算將人弄了來,老娘好幾次去敲宵家門,都被所謂的管家趕出來。呸,不過是個低賤賠錢貨,還過上了富家太太的生活,該死!」
「林氏你小點聲!」方氏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堵她的嘴,瞪著眼睛道:「我知道你見不得這死丫頭好,但能不能有點分寸,現在什麼時候,大呼小叫把人驚動跑了,二十兩銀子你賠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