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子也知道我等是生意人,以利益為先,便不和肖公子拐彎抹角了。此行武功山千難萬苦,弟兄們不免辛苦,還請肖公子先付四成定金,後面六成等完成任務後盡數收回。當然,我武功堂開門做生意,自然會讓僱主覺得不虛此行,一路定當以最優的待遇回報僱主,絕對不會讓僱主失望。」陸晚妝研究過武功山的路線,才知道古代的路究竟有多麼難走,一路不是山路水路,就是荒郊野嶺。那些地方尚且有人類居住,自然被野生動物植物占據,到處充滿了危險。
她也研究過肖公子這趟生意的要求:一個月內趕到武功山,保證對方十人的隊伍不損傷一兵一卒。
要求並不過分。
但是並不好完成,否則武功堂也不會派出多十倍的隊伍。
既然危險重重,當然要先收定金了。
肖公子微微挑眉,看著年輕得過分的莊主,嘴角依舊帶著笑容。
「任務還沒完成,你這人怎麼好意思收什麼定金?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怪不得柳月山莊日漸沒落,我看應該換個有能力的人來當莊主才是!」肖公子身後一濃眉大眼的男子喘著粗氣,微抬下巴,鄙夷的看著陸晚妝,眼眸里滿是不屑。
陸晚妝看了他一眼:「你們當中,能做主的人是誰?」
那人面色瞬間拉下,慌亂的去看肖公子。
越俎代庖,大忌!
肖公子卻是微微一笑:「可以,只是我等第一次同貴莊合作,損失些財物事小,反目成仇就不好了,希望…小莊主不要叫在下失望才好。」
說罷一擺手,立刻有人上前幾步,雙手奉上一沓銀票。
肖公子接手,從中抽取了五張,交給陸晚妝:「在下直接給一半吧,合作愉快。」
陸晚妝從前不認識銀票,後來跟著宵起懂得掂量銀子克重,懂得分辨銀票大小和真假。
接過手一看銀票的票值,白嫩的小臉直接扭曲了,不顧場合扭頭去看三長老:「你和人家談好的價格是多少?」
三長老直言不諱:「一千兩。」
一…一千兩??
出動一百個人,平攤一下一個人也就賺十兩,一路上吃吃喝喝不要錢?受傷了甚至丟命了不用算損失費?
這人莫不是傻子?
陸晚妝抹了一把臉,不搭理那個將一千兩當成出價很漂亮的三長老,面無表情的說道:「肖公子請恕罪,一千兩我莊內人只能出兩人,或者肖公子可以認為我柳月山莊違約,違約金三倍奉還。」
三長老聽完臉色都綠了,礙於陸晚妝莊主的身份,咬著銀牙不敢開口,還要用力按著身邊差點跳出來了女兒。
便是大長老,臉色也變了。
只有長生和古笙面不改色的現在陸晚妝身後,他們知道,三千兩對陸晚妝來說,不過是一套頭面的錢。
愛一個人,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陸晚妝的首飾都是最好的,宵起高價從京城購買來的,三千兩不過是所有首飾中最便宜的。
便是此時男扮女裝,頭頂上帶著的玉簪子也值萬兩之巨。
也就是柳月山莊這些窮慣了的人才看不出陸晚妝的身價,肖公子長在富貴窩,自然知道陸晚妝身價不菲。
他笑了笑,點點頭,再次讓步:「那小莊主覺得多少合適?」
錢這種東西對於某些人不過是隨手可取之物。
「公子,他們得寸進尺,可不能上當啊!」濃眉大眼男子急了,狠狠的瞪著陸晚妝,倒不是心疼那些錢,而是厭惡對方坐地起價的態度。
陸晚妝和肖公子默契的選擇忽略這個大嗓門。
「我覺得至少十萬兩,畢竟此行困難重重,稍有不慎隨時可能丟掉性命。」一個月到達武功山,唯一的路就是翻山越嶺,橫穿各種荒無人煙的危險之地。
從古笙那裡得到的地圖顯示,途中會經歷一座高達千米的大山,陡峭而險峻,古往今來,葬送此地者不計其數。也不知道柳月山莊這群傻子知不知道,貿貿然接下任務,有應對之策還是無知者無畏?
肖公子眯起了眼睛,十萬兩,恰好是他能拿出來的、可以接受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