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夏愛國家跟夏大伯家剛剛恢復了走動。不過這種走動也僅限於夏大伯來夏家看老頭老太太時,在夏愛國家吃頓便飯而已。
兄弟倆夏愛華和夏愛國,雖不如從前的兄弟情那般深厚了,可也不像最初剛出事兒那陣大打出手、見面如陌生人般冷淡。
發生這種質的變化,只因最近發生了兩件事兒。
一件是蘇家倒插門女婿、蘇美華的丈夫張慶山,偷拿大隊糧食,被蘇家屯的生產隊隊長得知,羈押了張慶山,要給張慶山送到武裝部判刑。
當蘇老頭和蘇美華跑到夏愛國家哭哭啼啼求助的時候,夏老頭讓夏冬叫來了夏大伯。
夏大伯畢竟是梨樹村的書記,外加跟蘇家屯的大隊長私交不錯。
聽說了此事,夏大伯連夜騎著自行車,拉著一袋子小米就去了蘇家屯料理這事了。
夏大伯聊至深夜喝到半醉才算回來。後來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張慶山本人也被蘇家屯的大隊長給放了出來。
面對著蘇老頭和蘇美華的不停道謝,夏大伯喝得半醉的大紅臉,大著舌頭說沒事兒,都自家人,你們是我親弟弟、弟媳婦的親人,就跟我自己親人一樣。
蘇美麗在當時的情況下有些動容,夏愛國聽完夏大伯的這句話,心裡也同樣的泛起了點兒波動。
第二件事就是農閒了,大家都閒了下來,夏大伯組織青壯力去梨樹村後面的大山逮野豬。
這野豬可能也是因為天冷了,無處覓食了,下了大山把住在附近的一家人都給撞傷了,全村兒人都恨上了,就這樣,有把子力氣的都跟著上山去逮野豬去了。
爬山的時候,夏大伯拋掉了自己是老大、是大哥的身價,慢行幾步和夏愛國並肩齊行。順便解釋了夏天郵寄包裹的事兒。
夏大伯夏愛華解釋道。包裹寄到大隊了,夏文看見就給捎帶著拿回家了。看地址猜測是甜甜寄回家的東西,就給放屋裡,想等著忙完再給送回去。就出去幹活了。
等再回家的時候,鄭三彩和張巧把包裹都給打開了。夏大伯說到這嘆口氣:
「你也是當二爺爺的,軍子是小孩牙子,他懂啥東西是誰家的,唉!還不是家困難的。看到好吃的,伸手就拿……這,弟妹就誤會了。
娘把我都捎帶著罵了,就這麼寸,我剛要把包裹給你們送回去,怕你們著急等甜甜的包裹……」
夏愛國剛聽說這事兒的時候,一邊聽著自家媳婦罵他大哥如何如何不是人,心裡挺不舒服的。
一邊又被他娘給拽到小屋聽解釋,老太太就差指燈發誓了,說不能再有隔閡了。真不賴你大哥。
他當時特別煩躁,就幾口吃的,一個個的,唉!可心靜下來一尋思,可不就是幾口吃的,就吃的才打起來,這年月,就吃的最值錢。
現在聽完了還算說的過去的解釋,夏愛國在幾個月後第一次跟夏大伯開口說囫圇話:
「吃就吃吧。孩子小,他不懂事兒。大嫂都給打開了,吃了也就吃了,都吃了又能咋的。冬子他娘誤會了,我給她說了。她那人不摳搜。就是覺得咋能郵給我們的,半道就給轉手打開了。」
夏大伯遞給夏愛國一根煙:「愛國啊,家裡這老娘們得管啊,我一個,你一個,咱都得管管了。要不咱倆……」嘆口氣沒往下說。尋思了一會兒才說正事兒:
「元旦就分開過。依你了。過年得一起。遠了不說,就說爹娘那個歲數了,也不知道還能有幾年時間看著全家團聚的光景。
再說咱老夏家祖祖輩輩都擱一塊堆兒過年,不能到了咱兄弟倆這斷了,讓村兒里跟爹娘打了幾十年交道的人,看笑話、看咱夏家熱鬧。
為了爹娘,咱最起碼得年年過年時湊在一起,老二啊,大哥說的對勁兒吧?行吧?」
夏愛國沒吱聲。他實在不願意瞅著鄭三彩和張巧。他跟他大哥之間這樣,夏愛國把大部分的不快,都安在那倆人的身上,心裡怨恨著呢。
可夏大伯說的話,卻實實在在地打動了夏愛國。
是啊,爹娘還能活幾年?他娘不圖吃好穿好,就圖他們幾個抱成團兒,他爹那人一輩子就為臉面活呢,他要真孝順,就得答應。
正巧說到這,有一隻野雞撲棱著翅膀飛呢。夏愛國幾
第二九零章 緩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