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回來得知所有的事情後,夏愛國從未發表過自己的真實想法,只在第一天吵架時,他說他不能讓大哥寫欠條,不能斷了聯繫,勸夏老頭放寬心。之後就隻字未提,無論蘇美麗如何吵鬧,他都是不言語,越來越沉默。
夏老頭不知是糊弄自己,還是咋滴,當真了。他信了他老兒子跟他大哥沒隔心。認為沒多大事,就是沒有細糧了唄,又餓不死。
至於看病錢,他都計算好了。年底時,他親自出馬管老大要。你現在管他要,大兒媳說沒有也沒招,指定又是那一套,什麼夏文的事、什麼玲子的事。等年底發錢時,他就要。
可此時聽到了夏愛國那句話,夏老頭那隻抬起了要出門攆夏愛琴的腳,停住了。一瞬間,就覺得渾身沒了力氣。木著臉,愣在了那裡。
趙鐵柱尷尬地立在院子裡。都走了,他得密切關注二老的情緒。再說,他們老夏家的爛糟事,他還是不摻和的好。他一外姓人,說多說少了,誰都能拿他出氣。他還是在這當孝順女婿吧……
夏愛琴哐當一聲推開夏愛華家的大門,領著冬子就大踏步進屋了。
屋裡鄭三彩帶著她的三個兒女,正在圍繞著夏玲的問題談話。越打聽越鬧心。咋琢磨都覺得受委屈,不是啥好人家。
鄭三彩再也沒有心氣認為她老閨女嫁的好了。甚至後悔,如果沒定日子,讓玲子姑給重新張羅的想法。
啥玩意!啥都不給準備。屋裡連大白都不刮,哪是娶兒媳婦的樣兒。吳家也不說給小兩口點兒存款,你讓他倆剛結婚手頭就緊吧啊。還月月玲子掙錢得上交給婆婆,實在沒招了,不勸閨女攢私房錢都不成。
正要說攢私房錢的事呢,就聽見外屋門響,鄭三彩以為這是明天來不了、提前來給送人情的親戚呢,正探頭往外望呢。就看見了夏愛琴扯著夏冬殺進了門。
「哎呀,他小姑回來啦?啥前到的?吃飯沒呢?鳳啊,去鍋里給你小姑端飯。」
夏愛琴進屋就冷笑:「大嫂,我真得多吃點兒飯。不過我吃的不是我大哥的吧?大米白面都是我二哥家的東西吧?」
鄭三彩一愣。夏文吱吱嗚嗚地叫了聲姑,就要往外走。
夏小姑鬆開了夏冬,一手指著準備要走的夏文就開罵:
「夏文,你爹娘就這麼教育你的?你小姑我眼睛也瞎了!你真寒人心啊!惹了禍了自己不解決,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娘和你媳婦去你老叔家搬糧食?
你能不能活的起了?你白活了二十多年!一個大小伙子。惹出事了,就是賣房賣地也要自己承擔。你可好,你個沒出息的!沒那金剛鑽,你還學會扯犢子?我今兒就是揍死你,也得給你管直流了!」
夏愛琴看著臉色漲紅連屁都不敢放的夏文,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使勁推了一拳頭不解恨,上去對著夏文的後背就是一巴掌。
鄭三彩熬地一聲就下了地:「他姑,你憑啥打我家文兒?你家孩子啊?該你欠你的,你動手?」說完就上去撕扯夏愛琴。
夏愛琴使勁一推。就把鄭三彩搡打一邊兒去了,她氣狠了,自然比鄭三彩沒真想動手打仗的有力氣。
夏愛琴改指著鄭三彩:「你還知道不該不欠的理啊!我問你大嫂,我二哥二嫂是夏文親爹娘啊?得搭著自己家的東西給他開屁?股?」
說完扯過身後看傻眼的夏冬:「我問你,我們老夏家的孩子,你敢虐待?冬子是不是你親侄子?
我二哥二嫂就得應當應分搭糧食管夏文,你拍拍良心,冬子也是你侄子,你咋對夏冬的?他就吃口飯,他爹娘不在家。你都擱不下是吧?啊?你今兒要說不明白,你從此就不是我大嫂!你倒是給我說!說!」
夏愛琴嗷嗷喊罵的聲音,讓夏愛華夏書記家的門口聚滿了吃飽了看熱鬧的人。
所以等夏愛國和蘇美麗第一撥帶小跑的過來時,夏愛國的臉色卻黑卻黑的。生人勿近。愣是讓村里無人敢此時此刻瞎打聽。有平時跟蘇美麗在一起常嘮嗑的,也沒敢大了呼哧地拽住蘇美麗問問咋回事。
倆人都不用進屋,大門口都清楚響亮地聽見夏愛琴的質問聲,聲聲入耳入心:
「我二哥二嫂有兒子閨女!人家該你們的欠你們的,拿走東西不提不念的。那東西是你們說搬就搬的嘛!不問自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