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
周祁川腦子裡還在想那句話。
「老公。」林阮碰了碰男人的手,等對方目光移向她時,才低聲說了句:「奶奶身體不好,她住那地方沒窗戶,不通風,常年陰暗潮濕,根本不適合老人居住。」
別說是生病的老人,就是正常人住沒窗的人久了,也容易有心理問題。
這樣一想,老太太精神頭能那麼好,心態是真好。
「奶奶的養老是分給了二叔的,他家人多房子少,就那屋空閒著。」
周祁川也發現了,但是奶奶畢竟和他隔著輩,他不能越俎代庖和叔伯們搶著盡孝。
況且他一年到頭都在部隊,離得太遠了,隔很久才能回來一次。
「爹看著也不像不孝順的人,他怎麼沒把奶奶接到家裡養老?」林阮疑惑,周廣才家裡的條件明顯要比這周祁川二叔家的好很多。
聽見媳婦兒這麼關心自己的親人,周祁川心裡暖乎乎的,臉色溫和很多。
「爹提過,但是二叔不願意。」
「當年爺爺去世時的白事,是我家辦的,當時很多人過來送了禮金。二叔眼饞那些禮金,想著奶奶在他家沒了,就能辦白事收禮金,不准奶奶去別人家住。」
「之前爹強行把奶奶接走,二嬸就帶著孩子來鬧,惹得大家都不安寧,後來奶奶就不願意再來我家了。」
林阮咂舌,「不能人老了,不能動了,他們就這麼欺負她吧?」
「我家也不一定比二叔家好。」周祁川意有所指,畢竟家裡還有個劉春紅。
林阮心裡酸酸澀澀,說不出心裡什麼感受,「那我們有空,多去看看奶奶吧。」
回到家,林阮寫了個藥方,讓周祁川去縣裡買藥材。
周淮予跟著一起去了,胳膊上還挎著一個竹筐,裡邊放著兩隻土雞、二十多個土雞蛋,說是順便去縣城裡看大姐周慧蘭。
兩兄弟走後。
林阮抓了一些瓜子,和許霧在院子裡閒聊。
瓜子吃了好幾把,喉嚨都有點干疼了,林阮覺得這生活很沒勁兒。
許霧也無聊:「咱要不找點事做做?」
林阮突然想到了什麼,眉梢揚了揚,問她:「我要干點缺德事,你去不?」
許霧:「你去我就去。」
兩人把瓜子殼收拾了,一起往知青點去。
知青點在村最東邊。
從周家這位置過去,要經過一片農田。
林阮和許霧都是外村嫁進來的,樣貌都漂亮得惹眼,不少村民悄悄打量她倆。
「這不是老追著沈知青的那個大小姐嗎?」
「她往常都是坐小汽車,還帶著一堆吃的來的,今兒怎麼空著手啊。」
沈星澤下鄉到金嶺村後,林阮隔三岔五就過來看他,她那張臉雪白漂亮,穿著也時髦,舉止高調張揚,性格更是囂張跋扈的出名,村裡的人對她印象深刻。
「你倆那消息過時了,這姑娘現在不追沈知青,嫁給周家老二了。」
「啊!周老二那天娶的新媳婦兒就是她啊,但是聽說她和那沈知青從小就認識,快二十年的感情,她家條件還那麼好,怎麼會突然嫁給周家老二啊?」
「事出突然必有妖,我看八成是中間出了什麼事情,不得不找個人嫁了。」
「她追了沈知青那麼久,說不定早就不乾淨了誒呦,這周老二也是慘,娶了個搞過破鞋的媳婦兒,這剛結婚呢,頭頂就綠油油一片。」
「誒呦,這真是造孽啊」
無論哪個年代都有仇富的人,加上原主以前行事太張揚,又得罪了不少人,這會兒被人議論很正常。
要是真切發生過的事,他們議論也好,猜測也罷,林阮都全盤接受。
但是對於沒有發生的事,那些惡意的揣測,林阮無法置之不理。
她猛地停下腳步,朝著罵她破鞋的胖嬸子看過去,胖嬸被盯得心虛:「你,你看我幹嘛?」
「這位嬸子。」林阮漂亮嬌媚的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意,但那笑不達眼底,反而讓人覺得很危險,「你說我搞破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