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張俊傑頭上戴了個瓜皮帽,身上是灰色的馬褂,腳上穿著一雙布鞋,黝黑的臉上滿是鬍子,估摸著得有個把月沒刮鬍子了。
這人雖然一向不講究,但以前也沒這麼埋汰啊。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四五十歲的大爺呢。
「胡同里穿這一身最不打眼了,也容易混進大爺堆里打探到情報。」說完,張俊傑瞥了他一眼,有些嫌棄道:「將軍你這一身也太惹眼了。」
「別貧了,趕緊說江永傑在哪。」陸曜蹙眉道。
「您跟我來。」
張俊傑帶著陸曜在窄小的胡同里左轉右繞地走了起來。
「這種胡同里就是這樣,外人過來很容易走迷糊。」張俊傑小聲道:「八角胡同其實是待拆地段,房子基本都是租給外地人的,本地只有一些老頭老太太住。當初我們在機場附近失去了江永傑的蹤跡,我排查了一番,覺得這個八角胡同應該是他最可能來的地方。畢竟這裡魚龍混雜,出現個生人根本不會引起人注意。」當然,這也就是推測,準確率只有一半一半。
只是他們人手不足,又暫時沒辦法從恆陽,也只能用這種笨辦法了。
且這猜測是基於江永傑在恆陽這邊沒有人脈關係之上的,若並非如此,那他們都是白忙活。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暗訪,今兒剛剛有收穫。有個蔣大爺,老伴沒了,跟兒女處得不好,便一個人住在八角胡同,家裡有一棟兩層的小樓房和一個小院,他自己住小樓房一樓,把小院和小樓房二樓給租出去了。我問過了,8月29日的時候,他這有個新租客找上門,是個大娘,駝背矮個,說話聲也很沙啞,說是生了病,來了之後就一直在屋裡,買東西都是讓他幫著去的。但是他有一次給她送東西的時候在門口聽到他跟人打電話,說話聲音是個大男人,還自稱江大炮。那江永傑的外號,不就是江大炮麼?他說話時也確實喜歡自稱江大炮。」
陸曜聽了狐疑,「那蔣大爺居然這麼長時間沒報警?而且你一上門問就說了?」他怎麼覺得哪兒不對勁?
「江永傑給了兩倍的房租,而且人家也不是問了就說的。」張俊傑一臉肉疼道:「他當時表情有些不對,我給塞了五百塊錢,他才說了實話。」
這就更不對了!
「耀京這邊,哪怕是八角胡同這樣的地方,房租也要上千吧?江永傑要真給兩倍房租,那房東能為了五百塊錢把他出賣了?」陸曜反問。
這
「那那這人到底抓是不抓?」張俊傑覺得心裡沒底。
「先去看看。」不管那個租戶是不是江永傑,陸曜都覺得這事跟江永傑有關。
很快,兩人就到了一棟斑駁陳舊的小樓房前,張俊傑上前敲了敲門,門被從裡面打開,一個大爺從裡面探出腦袋來,看到張俊傑,頓時樂了,「老弟你終於來了,我按照你說的,一直聽著對面的動靜,保證人還在。」
張俊傑打量了這蔣大爺半天,都沒看出他的表情哪裡有破綻。
「老弟?」蔣大爺搓著手,諂媚又渴望地道:「咱之前可說好的。」
張俊傑咬了咬牙,拿出手機道:「我轉你。」
蔣大爺快速亮出收款碼。
陸曜伸手遮住張俊傑的手機攝像頭,「等等。」
他看向蔣大爺,「等見了人再給錢。」
聞言,蔣大爺有些失望,但並不見憤怒。
陸曜垂眸,這人難不成沒撒謊?
兩人跟在蔣大爺身後,來到了小樓房對面的小院。這小院是真的小,看著有兩間房,但其中一間只有另一間的一半大小,顯然只能當雜物間用。院子裡也堆滿了一些諸如沙發床墊那樣的舊物,中間的鵝卵石小道幾乎要被雜草淹沒了。
這小院,一看就是許多時日沒人住了。
蔣大爺去敲門的時候,陸曜繞到了房子後面。
蔣大爺的敲門聲根本沒有得到回應,陸曜毫不猶豫便破窗而入。
「你你你是什麼人?」他剛剛落地,床上就傳來一個驚恐的聲音。
這個聲音雖然沙啞,但分明就是個女人!
燈光亮起的瞬間,張俊傑也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