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媽的火點著了,米也下鍋了。
大家目光看向江拾月,江拾月只是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萌萌媽,沒生氣沒掀鍋。
壯壯媽猶豫了下,也跟進廚房,試探道:「江拾月嫂子,我昨晚說的是氣話。要不你把鋁鍋拿走,把鐵鍋還我?」
她真怕江拾月偷偷下黑手,以後飯里指不定吃到什麼。
江拾月搖頭,「沒事,你拿鋁鍋我用鐵鍋就行!」
現在鋁鍋剛流行起來,大家都喜歡鋁鍋是因為鋁鍋總是錚亮不會像鐵鍋這樣動輒生鏽,又輕薄。
實際上鋁對身體並不好。
就算壯壯媽不要,江拾月也打算拿到黑市上賣掉換口新鐵鍋。
至於別人用過的鍋,上輩子的她肯定不會用。但現在大家都沒那麼講究,開水煮一下消個毒就能用。
壯壯媽看看江拾月洗好的鐵鍋,再看看她放在自家灶上的鋁鍋。喜憂攙半,最後還是走到自家灶前開始做飯。
其他嫂子見萌萌媽和壯壯媽都沒事,才紛紛湧入廚房開始忙活自家的早餐。
陳山河先抬手摸了摸立在廚房邊研究新華字典的陽陽的小腦袋,才走進廚房,對浪費了半盒火柴還沒點著蜂窩煤的江拾月道:「我來吧!」
江拾月抬頭看見陳山河,生怕他反悔一樣,把火柴塞進他手裡,「好,謝謝!」
一道煤灰在她奶白滑嫩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陳山河手指微蜷,控制住自己想抹掉這道灰的衝動,低頭點火,問她:「你這是要做什麼?」
「煉豬油。昨天我送了一套衣服給一個老婦人,她送我了些板油。」江拾月指了下砧板上自己剛切成方方正正白色地油脂塊。
說起來她會煉豬油還得歸功於全民坐月子。
在家憋到發瘋那段時間,全民在家當廚師,麵粉都被做出花來。做涼皮的,各種面點的。
她也跟著某音某手學了不少。就是學某道需要用豬油的甜品時順道學會了煉豬油。
沒想到有朝一日穿越後竟然能用上。
其他嫂子們聞言又忍不住往江拾月這邊看過來。
有灶台臨近的嫂子又開始竊竊私語。
「我沒聽錯吧?江拾月會送衣服給人?那不是她的命根子嗎?」
「別問我,我現在都懷疑我在做夢。不過她飯都不吃也要買衣服,會捨得送人?又撒謊呢吧?」
「送沒送衣服,咱們沒見,但是她那些豬油可真不少,得有個五六斤吧?」
「那也虧!我可聽說她一件衣服都得十塊以上。五斤板油才幾毛錢!還是不像她會做的事。」
「對!她這兩天確實很奇怪。浴室門竟然也不上鎖了,我還有點不適應。」
「這兩天她好像沒找咱們麻煩?聽說還主動帶孩子了!」
「對。我們去城裡坐班車看見她帶著陽陽去的。你們說她是不是中什麼邪了?」
「你見誰家邪祟是讓人變好的?」
「說的也是。那你們說她這是怎麼了?」
「」
早晨大家都沒炒菜,動靜不大,這些小聲議論江拾月跟陳山河都能聽見。
江拾月一心回憶煉豬油的步驟顧不上她們說什麼,動作生疏地往鍋里加了一小碗水之後,把切好的板油放進去慢慢攪動。
點燃蜂窩煤的陳山河立在一邊,聽見嫂子們的話看著江拾月若有所思。
作為夫妻,他比所有人更直觀地感受到江拾月的反常,確切地說都不叫反常,而是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不信的鬼神的陳山河暫時還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解釋這一切,只能先把疑惑藏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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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斤豬板油熬了一盆豬油和一大盤豬油渣。
江拾月拿白瓷碗盛了一碗豬油出來,對陳山河道:「剩下的你拿去營部食堂吧!咱們也吃不了那麼多。」
豬油夏天也不易久存,還不如給官兵們添點油水。
陳山河略一猶豫,點頭,「好,我替戰士們謝謝你。」
江拾月搖頭,把撒了鹽的豬油渣端回家。
第019章 廚房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