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卻無計可施。
附近沒河沒水,最近的河百米開外。
天空中下的這點雨對熊熊烈火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陳山河恰好又重新返回,這次他背上沒有人,證明已經沒有能救的人。
江拾月把油箱碎裂起火的事跟陳山河說了。
陳山河只沉默了三秒,從脖子上掏出一隻哨子,有節奏的吹了起來。
江拾月皺眉,這時候吹哨?
難道他的哨聲能傳百公里召喚他們營的戰士不成?
江拾月心頭的疑問剛起,不同方向的旅客群里,有大約二十來名漢子向這個方向奔過來。
他們到跟前,陳山河立正敬禮,自我介紹:「西北軍區,9378部隊,空軍現役陳山河。」
「東北軍區,3497部隊,陸軍現役隋昌林。」
「西北軍區,退役軍人,游鴻。」
「西北軍區,現役,陸軍李福景。」
「」
江拾月聽得瞠目結舌。
這二十六個漢子,年齡最小約莫也就剛成年,年齡最大的都白了大半頭髮。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軍人。
現在或者曾經。
陳山河目光在白頭髮的老人身上落了落,「您」
白髮老人擺擺手,「我穿過這身綠衣裳,多大年紀也得站在百姓前頭。」
陳山河點點頭,沒再多勸,直接道:「現在有個特別危急的情況。」
他抬手指了下燃火的方向,「機車油箱還有九噸多燃油,已經發生泄漏起火」
二十六個現在或者曾經的戰士都齊齊變了臉色。
有幾個出於好奇圍過來的人中,一個年輕男人主動站出來,「我雖然沒當過兵,但是我也想出一份力。」
「還有我!」
「我也是!」
陸續又有幾個人出列參與到救火隊中。
陳山河召集起人手,卻發現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附近沒有水源。
只幾個小坑裡多少存了點雨水。
雨不大,霧蒙蒙的,對火勢沒有半點威脅。
陳山河二話不說,彎腰用手從坑裡捧著水往火上澆。
其他人有樣學樣。
人人都知道,這是近似傻氣的動作。
火勢越來越大,幾十號人用手捧水澆算什麼?
一捧水潑上去,連個滋啦聲都聽不見,如同泥牛入海。
江拾月拿著手電筒照了一圈,指著其中一節歪倒的車廂,「那好像是餐車!餐車裡有鍋碗瓢盆。」
陳山河幾乎在江拾月開口的瞬間就沖了出去。
江拾月微怔,一時間不知道是兩個人心有靈犀還是陳山河反應快。
很快,餐車上能用的鍋碗瓢盆都大家被找了出來。有人挖泥水滅火有人從遠處往這邊提水。
後面硬座車廂里的旅客多數都沒受傷,很多人自發跑過來幫忙。
大家把車廂里所有的公用水都拿了出來往火上澆。
數百人拼盡全力,火勢卻依舊越來越猛。
剛剛從重傷中甦醒的列車長急得掙扎著要坐起來,「這樣不行!」
燃油的燃點非常高,大家這麼做根本沒任何用處。
最可怕的是,竟然起風了。
火舌眼看著迅速吞向旅客車廂。
還有很多人困在車廂里。
這樣會被活活燒死,就算不被燒死也一樣被炸死。
陳山河扔掉手中的盆,鑽進車廂扯了幾條棉被出來,扔進泥坑浸濕,用盆裝滿濕泥沙,披上棉被直接衝進火海。
路過江時月時,低聲快速說了一句話。
「疏散乘客。」
江拾月收回試圖去攔陳山河的手,當機立斷,從地上拽起一個看起來像是列車上的幹部,去組織還能動的列車員疏散旅客。
老弱婦幼傷能送多遠算多遠。
剩下的人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