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香遲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婚事會落在葉家。
她的婚事,都是祖父定下的。
祖父見了葉辰之後,對他十分喜歡,又因為葉惟寅常常不著家,所以總擔心葉辰在葉家受委屈,所以時常來往。
葉家讀書的人不止葉辰這個小孩子,還有葉惟清,只是葉惟清並不張揚,只跟著葉家的那位魏夫子苦學,祖父來了葉家之後,與魏夫子也成了好友,一來二去,對葉惟清,也如同親孫子一樣教導。
葉惟清從前沒去考過功名,連個童生都不是。
過去葉惟清的名聲也很不好,人人都說他是個無能膽小之輩,便是祖父提起他,也連連嘆息,可兩家恢復來往之後,祖父見了葉惟清幾回,竟完全改觀了。
祖父夸葉惟清柔中有剛,說他心性堅韌、破而後立,著實難得。
又說他是個讀書的好料子,只要能耐得下心,遲早榜上有名。
葉家三兄弟,老大尊貴,老二也在刑部如魚得水,唯獨這位三公子,沒什麼出息,很多外人都覺得,再過幾年,若他們兄弟分了家,三公子也只能依靠兄長照料而活。
但祖父聞言,卻氣得吹鬍子瞪眼。
祖父本想給她找個家境普通些的人家,可挑來選去,卻覺得葉惟清最好。
畢竟是親妹妹的孫子,本就有親,看著也順眼些。
於是便做主為她與葉惟清定下了親事,親上加親。
她略比葉惟清大了兩個月,這人見了她還要叫一聲表姐
她家表弟不少,但定親之後,她總覺得葉惟清每次叫表姐的時候,眼中仿似放著光,那樣的簡單直白,讓她覺得,將來的日子,應該不會難的。
府中,敲敲打打,著實熱鬧。
新娘從梅家在京城的院子裡頭出嫁,入府之後,很快便拜了堂。
今日的青霜與從前格外不同。
她雙頰如天上雲霞一般,嬌艷中透著羞澀,二哥那張冷漠的臉,也因為眾人催促和調笑,浮上了緊繃的笑容。
參加完他們的婚事,葉雲眠便與蕭元燧一起,帶著芽芽離了京,繞過鳳凰山前往邊關婺城。
而在她啟程後沒過多久,蕭幽意便也帶著幾個昌王挑選好的高手護衛和丫鬟,往南方而去,而她身邊的人裡頭,為首的就是雲驍。
雲驍一臉別彆扭扭。
「小爺本來就不想當官,正好,昌王爺花了數不清的銀子僱傭我保護你,小爺就勉為其難陪你走一走,不過說好了,這外頭豺狼虎豹多,若是遇上了危險,小爺讓你跑你就得跑,你要是不聽話丟了胳膊腿兒的,小爺的銀子可就沒了,那我可要生氣了!」雲驍嘴裡念念叨叨的,但臉卻有點紅。
那破官他早就不想幹了!
但常常能看到這個柔弱的沒什麼脾氣的郡主,也挺不錯的
蕭幽意換著一身男裝,卻依舊難掩風姿,微微仰著頭,眼中帶笑的說道:「你放心,我的性命很珍貴的,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丟下你。」
她不會做個拖累的。
出門在外,蕭幽意也越發活潑起來的,一路上,與雲驍吵吵鬧鬧,陽光映在二人身上,像是身上掛滿了琉光。
三個月之後,葉雲眠和蕭元燧帶著芽芽一起,在山裡找到了石花,雲驍壽命加五。
半年後,葉惟清和寧香遲大婚,只是葉雲眠和蕭元燧被困在了一個村子裡頭,治療村中疫疾,未能及時趕回去,只能在事後送上一份大禮,但仍舊被葉惟清念叨了許久。
兩年後,葉雲眠得知蕭元治和林綿綿雙雙赴死的消息。
聽聞,蕭元治連連吐血,覺得身體不對勁,細問之下才知道林綿綿早就給他下了毒,蕭元治無比惱怒,將林綿綿打死了。
林綿綿死後,蕭元治似乎又十分傷心,竟跟著殉情了。
得知此事的時候,葉雲眠人在邊關,壓根沒工夫在意。
她正充分感受著舅舅的特殊照顧
舅舅三天兩頭從她手裡騙取各種藥丸子,哪怕瞧見蕭元燧,舅舅也一點都不手軟,讓他們夫妻快點磨藥,不許偷懶連帶著幾位表兄表姐,看著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