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祥瑞』,自古以來就是騙人的鬼把戲。
但你又不得不承認,這東西效果極好!
比如:
先秦大澤鄉半夜的狐狸叫,『陳勝王,大楚興』。
元末時的『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陳元慶此時雖已絕對掌控聚義軍,但這只是對他個人的安危來講,只是確保他的絕對領導地位。
可聚義軍的戰力,包括那種向心力,還差得遠。
短時間內就要對朱家坡動手,陳元慶自必須要再添一把火,給麾下弟兄們希冀,讓他們有盼頭,且有更多盼頭!
身為後世黑心工廠的管理層,陳元慶對這些套路太熟了。
「陳爺,卑下魯莽,便直言了。」
或許是陳元慶的坦率與心胸讓盧斌真踏實了,他此時說話也大膽了許多,忙道:
「陳爺,咱們現在這般,若按以往憐生教,包括朝廷那邊的祥瑞路數,恐怕不美。不如,咱們來一出斬鬼的把戲?」
「卑下的老丈人便是青州有名的糊紙匠,卑下對此也略知一二。咱們營地雖沒有太多紙,卻有不少破衣布料,卑職有把握丑時便能弄好」
待盧斌說完,陳元慶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不由也亮起來,贊道:
「大善。老盧,你現在便去辦!此事成了,我陳元慶給你記一大功!」
盧斌大喜:
「多謝陳爺。」
…
楊集是聚義軍的降軍,今年才十九歲。
由於自幼家裡便窮吃不飽,他生的有些瘦弱,導致這幾天他並沒有被陳元慶選到戰兵序列里。
這讓他很是懊悔與痛苦。
畢竟。
加入戰兵不僅有肉吃,一月更是能有一兩五的月餉。
在官軍他當兵三年沒能拿到一分錢,可在聚義軍他剛進來就拿到了一兩銀子的賞錢,已然是他這輩子拿到手最多的錢了。
自然也相信他們統領陳元慶不會騙他們,這一兩五的月銀肯定能發下來。
奈何。
陳爺現在不征戰兵了,他也只能如陳爺所說,耐心等待下一次機會。
今晚也不知怎回事,楊集有點睡不著。
不斷幻想著,待自己跟著陳爺干一年,混下十幾銀子,回到他們老家村子該是何等風光,那秀娘,會不會後悔當初不答應自家的提親。
大帳內二十幾人都已經沉沉睡去,呼嚕磨牙聲連天,這也讓楊集愈發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以後的美好生活。
「嗚~~」
可正當他都想累了,正要入睡呢,忽然聽到外面一陣陰風颳過,轉而便是依稀看到有一個巨大的鬼影在帳篷外活動。
「我滴親娘,這什麼鬼東西?」
楊集一個機靈,睡意頓時消散無蹤,本能就要大叫,但這幾日與陳元慶的相處,特別是陳元慶的教誨,讓他明白了紀律的重要性,更是懂得了什麼叫機會。
饒是腿都軟了,但楊集一咬牙,還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他做夢都想成為有官身的人上人。
忙是提著褲子小心翼翼鑽出帳外查看。
他已經想好了。
若外面真是有什麼不乾淨的鬼東西,他再大叫,警示眾人,必定能立一功,或許這次就能憑此加入到戰兵序列了呢?
「我,這」
然而真來到外面被冷風一吹,看清了眼前的現實,他的喉嚨就像是被驢毛堵住了,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見——
就在他們大帳二十幾步外的營地外樹上,有一個腦袋足有水缸大小,生著牛臉蛇身的怪物,正在樹梢的陰影上晃蕩。
或許是感覺到了他的存在,這怪物竟徐徐回過頭來看他,頓時露出一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可怕獠牙!
「哇!」
「有鬼,有鬼哇」
足足十幾秒後,楊集終於回神,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褲襠里已經是濕漉漉一片。
而隨著楊集的尖叫聲,他們的大帳里也一陣躁動,緊接著整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