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慶!你這卑鄙小賊!不將你碎屍萬段,誅你九族,我吳長伯誓不為人啊!啊!!!!」
關寧軍潮水一般退卻,也讓留在鎮海城下的屍體更為清晰。
眼見這一個照面至少損失了三百人以上,就算是吳長伯自幼便被名師教導各種禮儀,卻再也繃不住了,餓狼一般嚎叫!
想想吧。
任是誰,剛進市場就吃了個跌停板,又哪還有什麼心情談格局?
格你妹的局啊!
老子的錢沒了,你給補麼?
城頭上。
紅娘子俏臉冰寒,無比冷漠的注視著不遠處嚎叫的吳長伯,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但她心裡,儼然已經死死記住了吳長伯的名字。
而這個名字,也已經上了她的必死名單!
…
一場夜襲來得快去的更快。
當硝煙散盡,天邊也露出了魚肚白,天色迅速開始放亮。
也讓城頭上的聚義軍兒郎們,包括遠處的西軍和關寧軍,都看清楚了戰場的真正模樣。
吳長伯此時已經策馬來到了楊維忠這邊的東牆外。
眼見西軍只損失了二百來人,比自己少,吳長伯嘴角止不住的抽動,真的是心疼的滴血!
與楊維忠麾下的西軍不同。
這些關寧精銳,幾乎個個都是他們吳家的家丁,說白了就是他們吳家的私兵,多少年才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
此時卻一下子就損失了三百多人
這誰遭得住?
「楊帥,誰曾想,陳元慶這小賊子竟這般卑鄙陰險,竟提前設伏我們!而且,他麾下的火器威能,竟比傳說中更甚!這,事情不好辦了呀」
吳長伯捂著心口,哪還有之前的意氣風發?無比沉痛的看向楊維忠。
楊維忠臉色也不好看,老眼中儘是疲憊,長嘆息一聲道:
「剛才,這陳元慶派人來通知我,讓我派人去收屍!此子這般時候,竟還有這般格局,其志絕不小啊!」
「什麼?」
「竟有這等事?」
吳長伯一愣,轉而瞬間反應過來,忙招呼親兵道:
「速去西牆下,通知牆上的聚義軍,咱們也要收兒郎們的屍體。都是漢人,他陳元慶得講規矩!」
「是!」
親兵很快離去。
楊維忠也派人前去收屍,深深嘆息道:
「長伯,情況比想的要嚴峻的多的多,咱們怕不能這麼貿然了!還是得等大軍都聚集到近前之後,再從長計議吧!」
吳長伯自明白楊維忠的意思。
偷襲已經失敗,便只能打強攻的攻堅戰了。
而這種攻堅戰,豈能用他們的這些精銳戰力去填,必然得等到炮灰們過來。
忙道:
「楊帥老成謀國之言,末將沒有任何意見。」
說完。
兩人卻都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很快。
一具具西軍兒郎的屍體便是被收過來,從楊維忠、吳三桂他們眼前路過。
看著這些昨日還好好的好兒郎,此時卻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饒是楊維忠,一時也不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吳長伯眼角也止不住抽動,渾身直冒冷汗。
他不是沒有見識的人。
自是清晰看到了這些西軍屍體的致命傷,自也更明白,陳元慶和聚義軍火力的強大。
這仗還怎麼打?
就算用炮灰填,又得用多少炮灰,才能填平聚義軍這等可怕的火力優勢?
「將爺,那西牆外的聚義軍不讓,不讓咱們的人去收屍還說您,您是個大漢奸,早已經私通了天狼人」
這時。
之前被吳長伯派出去傳令收屍的親兵也趕了回來,忙是翻身下馬跪在地上,卻是有點不敢看吳長伯,顫顫巍巍說道。
「什麼?」
「我吳長伯私通天狼人,是大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