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已然迅速燃燒成一團。
「弟兄們,干他娘的呀!」
關靜德大吼一聲,率先將這油紙包丟到了一堆乾草垛上。
「轟!」
這乾草垛本就極度易燃,暮然碰到這劇烈的油紙包,完全是乾柴烈火,迅速便轟鳴著燃燒起來。
周圍。
見關靜德得手,其他騎兵也迅速投擲。
「轟,轟,轟!」
頃刻。
周圍已然燃起大片火勢,並且在有些激烈的北風作用下,迅速朝著周邊擴散。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敵襲,敵襲!」
這時。
周圍官軍才反應過來,哇哇大叫。
但火勢已經起來,他們怎麼可能救得了?反而是急急朝著安全處退卻。
「哈哈哈!弟兄們,咱們再去裡面來一波!」
見官軍已經懵了,關靜德也是藝高人膽大,還不罷手,直接招呼周圍騎兵繼續往深處這些糧草垛中間,再來一波。
很快。
在關靜德等人小蜜蜂般穿針引線中,官軍糧草營地已經燃起大片火勢,越燒越旺,怕大羅神仙都難以阻止了。
…
「夠了!」
「你們還要再胡鬧嗎!我楊維忠現在用項上人頭跟你們擔保!十日之內,若不能給你們湊足銀子結賬,我楊維忠任由你們處置!可好!」
官軍大營。
撕扯了這半天,楊維忠自也看明白!
青州軍,關寧軍,甚至包括滄州軍,都已經合流了!
就是想讓自己這個統帥難看!
好把此役不利的罪名,全都推到自己這個統帥身上!
但楊維忠縱橫沙場這些年,會怕這等事?
只要給他些時間,他自是有辦法把事情平息下來,然後再好好炮製這些人!
當即便扯著嗓子大喝,想先把這些人唬住。
「這」
眾人都是被楊維忠這威勢給驚著了。
畢竟。
楊維忠多少年前就是天下聞名的宿將,名聲在這擺著呢,見他都發了這般狠,一般人真還不敢多說什麼了。
便是王飛虎,趙國鋒,包括吳長伯,一時都找不到由頭再接話了。
雖然他們很清楚,楊維忠這就是在拖延時間,然後再秋後算賬。
「報——」
「報!糧草大營遭到聚義軍侵襲,已燃起大片火勢,至少三成草料,一成糧草都被燒著了。且火勢還在蔓延,根本就撲不滅了」
正當眾人糾結著,都開始有點想後退了,忽然有傳令兵急急過來稟報。
「什麼?」
「糧草大營被燒了?」
楊維忠一雙老眼幾乎要瞪大到爆裂,忙是大呼。
周圍眾人也儘是一片譁然,不敢置信。
「帥爺,已經燒起來了,沒辦法滅火了哇」
這西軍的傳令兵『撲通』跪在地上,哇哇大哭。
楊維忠哪還來得及理會眾人,忙是急急登上他中軍裡面一處觀察敵情的高台查看。
但此時隨著風勢的搖擺變化,都不用登上高台,在這邊的平地上都能看到南方升起的滾滾濃煙了。
高台上的楊維忠自看的更為清晰。
眼見糧草大營的黑煙已經連綿成片,都快把附近的山勢給燒著了,他只覺胸腹中一陣憋悶,想說些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片刻。
楊維忠只覺嗓子眼一甜,一口不知名物什,已經是激烈的噴薄而出,而他整個人身子便是一軟,已經是沒了意識。
「帥爺,帥爺您怎麼了?」
「快去請軍醫,帥爺昏倒了」
轉瞬。
高台上的親兵便亂作一團。
…
而此時。
糧草大營周邊。
關靜德等人卻猶如脫韁的野馬,來回在周圍飛奔,還想再往這等可怖火勢里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