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抓到島津弘一的活口了?還得到了他們島津家的至寶『七夜戶』?來人,速把他們都帶回大營。」
「是。」
不多時。
陳元慶也得到了這個消息,頓時來了興趣。
他本來是想把這些倭寇全部宰殺乾淨,讓新兵們見見血的,但竟有這等意外之喜,他自然是收著了。
很快。
銀色面具男和死狗般的島津弘一,便是被帶到了鎮海城北大營。
陳元慶此時已經得到了是銀色面具男主動投誠的消息,所以沒有著急理會死狗般的島津弘一,而是笑著看向銀色面具男道:
「看兄台你必是出身不凡的人物,氣質超群,怎的,怎的就會落到這些卑賤的倭人手中,與他們謀皮呢?」
銀色面具男此時自也看清了陳元慶的模樣,心中一時也不由暗暗咋舌。
本以為。
他龍由木已經算是人中龍鳳了,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優秀了,更何況是比他年輕十幾歲之人?
然而。
此時親眼見到了陳元慶,龍由木這才明白,老祖宗為何會有那句名言: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相比他龍由木這含著金湯匙出身的金枝玉葉,陳元慶一個土匪的兒子,能走到今天,並且這時候依然沉穩冷靜,沒有絲毫被勝利沖昏頭腦!
這才是真正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啊』!
片刻。
龍由木忽然做了個決定,深深對陳元慶一拱手道:
「罪人龍由木見過陳將軍!實在抱歉,我讓漢人蒙羞了,更是整個大運皇室的恥辱!「
「龍由木?」
「大運皇室?」
本來正愜意的陳元慶陡然一個機靈,頓時死死鎖定龍由木:
「你,你是皇族中人?你是傳說中當年與太子一起謀反的十四皇子、定王龍由木?」
龍由木慘笑:
「想不到,陳將軍竟也知道我的名字。慚愧,慚愧啊。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如過眼雲煙」
這時。
陳六子取來了島津家的至寶七夜戶,恭敬遞到了陳元慶手中。
「唰。」
陳元慶抽出這七夜戶查看片刻,不由一笑:
「好刀!龍先生,不管你與大運有什麼樣的糾結,那都是過去式了,與我陳元慶無關,我陳元慶自無法給龍先生你定罪。」
「另,龍先生你就算從賊,但卻也立有生擒島津弘一的大功!我陳元慶雖非什麼英雄豪傑,卻也知賞罰分明的道理!」
「所以,龍先生你在我這裡,非但無罪,反而是有功!我陳元慶可以用性命,保證龍先生你的安全!」
看陳元慶說完便瀟灑的將七夜戶鋒銳的刀鋒插入刀鞘中,饒是龍由木早有準備,卻也是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儼然。
陳元慶的格局與胸懷,比他想的還要更高!
龍由木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陳將軍,是非對錯,一切都到此為止吧。直到此時,我才明白,這太多年了,我一直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說著。
龍由木深深對陳元慶一禮到底:
「還請陳將軍你放我自由,我的下半生,必不會再活在仇恨之中!」
「龍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陳元慶愣了一下才回神,笑道:
「我從未想要限制龍先生你的自由,而是有一件事,想要與你合作!」
陳元慶說著,招呼外面的陳六子道:
「去,搞些好菜來,再整幾壺好酒,我要與貴客共飲!」
「是。」
很快。
陳六子便親自端過來一盆涼拌羊肉,一份酥魚湯,還有一整條清蒸小黃花,以及兩壺好酒。
陳元慶親自給龍由木滿上酒杯,笑道:
「龍先生,我並非有意為難你,而是真的想好好跟你談一談。」
龍由木臉色一時有些複雜的看向陳元慶:
「我相信陳將軍你的信譽。」
陳元慶哈哈大笑:
「來,龍先生,你我都是有故事的人,咱們先喝幾杯再說話。」
接連喝了十幾杯酒,吃了不少菜,龍由木這時也稍稍放緩了心神,嘆道:
「還是我神州的酒有勁,讓人舒服。倭人的清酒太清淡了,讓人嘴裡淡出鳥來。」
陳元慶大笑:
「那以後,龍先生什麼時候想喝咱們神州的酒,我定會派人給你多送幾壇過去。」
龍由木愈發複雜的看向陳元慶的眼睛:
「陳將軍,你這般優待我,到底為何?我先說明白!我雖極度看不慣隆景老狗,恨不得食他血肉!但你若想用我為旗,以我的名義造他的反,我是斷然不同意的!」
「再怎麼說,我龍由木也是我龍氏兒郎!是太祖爺龍文明的子孫!我就算是死,也不會令祖宗的名譽蒙羞!」
看著龍由木堅定的模樣,陳元慶笑著點頭:
「我很佩服龍先生你的志氣,我也相信,你會用你的性命去維護你們龍氏的名譽!但龍先生你未免太小瞧了我陳元慶!」
陳元慶端起酒杯,與龍由木示意一下,便是一飲而盡:
「龍先生,我知你是島津弘一的軍師,肯定熟悉戰事!而你本身更是出身皇族,眼光自是不會低!那龍先生你以為,我聚義軍兒郎如何?」
「這」
龍由木臉色無比複雜的看向陳元慶:
「都是些好兵啊。我當年,若有如此精銳助陣,何愁大事不成?讓隆景那老狗偷得大寶,使得我大運江河日下,祖宗基業都要保不住了!」
陳元慶一笑:
「那龍先生以為,我陳元慶與大運爭天下,誰輸誰贏?」
龍由木眸子猛的一縮。
片晌。
他忽然又無比失落的搖頭嘆息:
「罷了罷了,我龍氏一族,已經御極二百六十餘載,或許,從二哥奪位失敗的那天起,我龍氏一族的氣運就盡了。」
說著。
龍由木很坦然的看向陳元慶:
「陳將軍,別人怎麼想我不管,我龍由木認輸了。若陳將軍你不怕我龍由木成為禍害,便放我離開。」
「哈哈。」
陳元慶大笑:
「龍先生,你言不由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