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你甚意思?」
「你是說十四十五這次,非但不一定能打下那鎮海城,反而還要損兵折將的?」
不多時。
豪格的大帳內。
豪格幾如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范文程,但轉而他又想起了什麼,惡狠狠盯著范文程喝道:
「姓范的,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吃!」
范文程頓時苦笑:
「肅親王,下官怎敢騙您?您想,那陳小麻子幾百人,就敢去打雄城青州城,並且,真讓他給打下來了。」
「而這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他竟又建立了鎮海城,並且建立起這般大的基業。連老將楊維忠最終都死在他的手裡,那吳長伯更是被他滅了上千號精銳家丁。」
「甚至,聽聞高麗那邊最近的動亂,都有著他的影子在。」
「您覺得,這樣的人,他會是好相與的嗎?這是頭真?虎狼啊!」
「別說不好吃下他了,便是睿親王他們真能吃下這陳小麻子,會有好嗎?」
「這個」
豪格陷入思慮。
他雖然莽,性子也直,卻絕不傻。
很快便也覺得范文程說的很有道理,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忙道:
「范先生,若,若這陳小麻子沒你想的那麼強,真被十四十五得逞了,又當如何?」
范文程頓時有點無言。
但豪格的身份擺在這裡,極有可能是他未來的新主子,他只能更仔細的解釋:
「肅親王,若這般便更好了。咱們天狼豈不是白白多了兩門好生意,增加稅收與財貨?」
「再者,到時候,這精鹽和白雪糖其中的一樣,不定就會落入肅親王您的手裡呢。」
「哼!」
「你少忽悠我!」
豪格又想明白什麼,忙直勾勾的盯著范文程的眼睛:
「姓范的,你說說,此役,你覺得十四十五他們,有幾成的勝算?」
「這」
范文程頓時傻眼了。
哪想到豪格竟這麼刨根問底的
但他沒辦法,只能咬著牙,對豪格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才三成?那陳小麻子有這麼狠嗎?」
豪格頓時瞪大了眼睛。
…
同一時間。
青州城。
府衙。
陸志遠正在兩個嬌嫩侍女的服侍下吃著剛用井水冰鎮過的葡萄,時而還吃點豆腐呢。
外面忽然有家奴稟報:
「老爺,鎮海城的人又來了,說要馬上見您。」
「什麼?」
「又來了?」
陸志遠的好心情頓時消散乾淨,滿臉陰翳,但他又不敢不見陳元慶的人,只能捏著鼻子噁心道:
「讓他們稍等一會兒,便說老爺我在洗澡,洗澡完就去見他們。」
「是,唔」
然而家奴剛要離去,卻是頓時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轉而。
剛要放鬆下來的陸志遠便是聽到了一陣他頗為熟悉、卻是猶如夢魘一般的爽朗笑聲:
「呵呵。老陸,這兩個小娘們長的不錯,你倒是會享受,日子過的挺不錯嘛。」
「咣當!」
正愜意躺在躺椅上的陸志遠身子根本就控制不住的僵硬,想起身來卻一時沒起來,轉而一下子把躺椅都帶倒了,趴在了地上。
趕忙討巧道:
「陳,陳,陳將軍,您,您怎親自過來了?您若喜歡這兩個丫頭,下官這就把她們送給您。不是,下官馬上便去再為您尋二十個機靈丫頭過來」
陳元慶擺了擺手,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對面不遠的太師椅上:
「老陸,君子不奪人之美。你這一輩子也不容易,該享受生活,還是要享受生活的嘛。」
「額」
見陳元慶態度並不算惡劣,陸志遠終於稍稍穩下來,忙小心看向陳元慶道:
「陳將軍,您,您之前說的,天狼人要來我青州腹地,可是真的嗎?不是下官不願意執行您的命令,但您也知道,這事情畢竟太大了,下官,下官不敢貿然做主呀。」
陳元慶看了陸志遠一眼,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著急說話,而是陷入了思慮。
事實上。
陳元慶今天一早就趕到青州城了,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見陸志遠,而是堂而皇之的直接去青州中大營,先去見的王飛虎。
並詢問王飛虎的實力,能不能守住被天狼人圍攻的青州城。
王飛虎頓時就嚇尿了。
他那點實力他自己能不清楚嗎?
怎麼可能守得住天狼人圍攻下的青州城?
但陳元慶卻並未給王飛虎拒絕的機會,而是仔細幫他分析一番,讓他一定要守住青州城。
沒辦法。
青州城太大了,近百萬人口,是很難做到疏散,讓人都躲到山裡的。
加之周圍又都是平原,並沒有什麼險可守。
除了硬守,毫無他法。
而一旦守不住青州城——
就算陳元慶看似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卻必然也會元氣大傷!
青州才是鎮海城的中轉核心,也是人口與貿易的基石。
陳元慶不是沒想過拒敵於青州之外。
但這顯然不現實。
一是天狼人儘是騎兵,甚至是一人四馬五馬,你根本就不可能跟他們比機動性。
二是此時的天狼人正值巔峰鼎盛,陳元慶一時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會來多少人,根本沒辦法提前做出決定。
否則一個判斷失誤,怕真要滿盤皆輸。
所以。
陳元慶現在只能逼迫、激發陸志遠、王飛虎這幫人的潛力,讓他們拼死也要守住青州城。
只有他們能先守住青州城,陳元慶才能根據後續形勢的發展,做出正確的決斷,爭取能多剿滅一些天狼人的有生力量。
「老陸,你是聰明人,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
半晌。
待陸志遠已經滿頭大汗,都快遭不住了,陳元慶終於開口:
「此役,青州城,你必須給我守住!」
「只要守住了,未來內閣必有你的一個位置!你也不用擔心王飛虎那邊。我上午已經提前見過他,跟他也說好了,會全力配合你!」
「但你若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