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上午,周銘琛的思緒都被臨冬的話攪得雞犬不寧。
周銘蘭發脾氣,將東西全都摔出來的時候,蹦起來的一塊瓷片割傷了周銘琛的手。
「都給我滾,滾!」
她一邊哭,一邊吼,捂著自己胸口的槍傷。
說是好些了,但一直扯著她胸腔的位置,這一處的肉哪怕在癒合了也有相互撕扯的疼痛感,灼熱感。
周銘蘭上氣不接下氣,「全都給我滾!」
周銘琛站在病房門口,發現歐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傷口,拿了紗布纏好,坐在周銘蘭的邊上。
一幫人收拾地上的狼藉,他靜靜地坐在了周銘蘭的身邊,「歐文等會兒就會回來。」
「為什麼不讓我死?」
周銘蘭顫抖著,「為什麼要救我?」
周銘蘭徹底清醒後,第一時間關注米蘭賽的最終結果。
得知第一名竟然是許藝,氣得直接又暈了過去。
又聽歐文說,周銘琛已經知道了許藝就是周銘琛的事,醒來後的她再次暈過去。
但是好在,周銘琛沒有主動來找她問過這件事,周銘蘭也只好裝聾作啞……
她現在是病人,哥哥不會對她那麼殘忍的,不會在她生病的時候,還來問她這些話。
但是最讓周銘蘭想不明白的是,天賦少女黑金小姐,竟然輸給了許藝,聽上去簡直就跟神話一樣。
她可以接受任何一個人奪冠,唯獨接受不了許藝奪冠。
她希望許藝永遠在她之下。
她希望死去的父母有一天可以看到,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小女兒,其實能力和各方面樣樣都不如她強。
周銘琛纏好了傷口,隨後心平氣和的說道,「你應該好好養傷,只有身體好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後的比賽,你還有機會參加,不用急於這一時。」
「那個韓飛,為什麼還不死,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肖元中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動的。」
「說白了,我是你周銘琛的妹妹,他都有機會動我,你怎麼沒有機會動他?」
「那是你自己作的。」
周銘琛毫不留情,「銘蘭,不是因為你受傷了,就可以抹掉你的一切過錯,你跟歐文瞞我的事,我尚且還沒有跟你計較,你何必遇到事情先找我的差錯?」
他語氣很平靜,卻讓周銘蘭亂了。
安靜了一陣子,兩人都沒說話,周銘琛主動開口,「怎麼不說了?」
周銘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笑了,「你很迫不及待吧?」
周銘蘭看著他,「你到底是高興呢,還是難受呢,你喜歡許藝,結果她成了你的妹妹……你如今的心情,到底是在為找到妹妹感到高興,還是為自己無疾而終的愛情。」
周銘琛閉上了眼睛,呼吸一緊,「銘蘭,你在病中,我不想對你發脾氣,這种放肆的話以後不許再說」
「為什麼不可以說,是我說中了,你覺得很難堪,還是……」
「銘蘭!」
周銘琛語氣加重了,周銘蘭冷冷道,「看來我是說中了。」
她垂著眸子,「你現在這麼生氣,你是不是心裡在想,我怎麼沒被韓飛打死。」
周銘琛不語,「你好好養傷,等你冷靜下來。」
「哥!」
周銘琛剛起身,就被周銘蘭叫住了,她激動地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我要聽實話,你很高興是不是?」
周銘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從來就不是你的驕傲,從小到大,只有她才是你的驕傲,我不是,我就是個湊數的!」
周銘蘭顫抖著,「爸媽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