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馳歡:……
他這個烏鴉嘴。
為什麼越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會發生。
這會兒。
路馳歡跳河的心都有了。
明明他把自己的馬甲藏得嚴嚴實實的,從來沒有透露一星半點消息給周執,結果到現在他竟然還是知道了。
可惡。
路馳歡咬咬牙。
然後捶了下自己的小枕頭。
片刻以後他才是坐直了自己的身體,鼓了鼓臉頰以後,又一本正經的回覆道,「首先這只是我不想進入娛樂圈、所以對別人胡謅出來的一個理由而已。」
「其次。」
「崇拜和喜歡這二者還是有區別的。」
周執哼笑了聲。
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緊不慢地輕叩了下桌面。
那雙淺灰色的雙眸當中更是閃過了幾分淡淡的促狹,他垂下眼帘,停頓了片刻以後故意接著回復道,「但是——」
「我當真了。」
「你現在要怎麼辦?」
路馳歡看見這消息以後頓時瞪圓了那雙烏溜溜的眼睛。
那鴉羽般烏黑濃密的長睫撲簌地顫動了幾下,唇瓣微微抿緊,就連心跳也跟著不自覺地加快了些許。
整個人看起來……
好似只受驚的小貓。
當真什麼了?
自己胡謅出來的那個理由嗎?
如果周執這麼容易相信其他人的話,估計早就在戰場上死了八百回了,他哪裡還會成為現如今的傳奇上將。
他覺得。
周執只是在故意逗他而已。
想到這裡。
路馳歡頗有幾分善解人意地回復道,「沒關係,現在你知道是假的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還可以再看看我剛才發的那幾句話清醒一下。」
周執:……
又一回。
他被路馳歡噎得無話可說。
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支著自己的額頭,目光里流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
喉結重重的滾動幾下。
然後又是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年紀輕輕的。
怎麼就是這麼不解風情呢。
現在他唯一感覺到慶幸的是,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在路馳歡那裡也是這麼個待遇。
不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周執敏銳地發現路馳歡與這個世界好似存在著某種隔閡。
他好似從未真正的想要融入這個世界當中,除了家裡人以外,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是那麼的關心。
有時候。
周執感覺路馳歡就好似一縷抓不住的風,明明他們的身體靠得很近,但他卻依舊是對此沒什麼實感。
甚至他偶爾忍不住懷疑——
會不會自己一扭頭。
路馳歡就會突然消失不見。
對此周執思考了許久,到最後卻依舊沒能找到什麼解決的好方法。
路馳歡看起來柔弱。
實際上內心的主意卻是很堅定。
他自己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攔。
所以。
如果路馳歡當真有消失的那麼一天。
他又該怎麼做呢。
周執想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出了神,從心臟傳來的針扎般的細微刺痛讓他忍不住擰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