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執的臉色黑了黑。
然而。
路馳歡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不滿,他喝醉酒以後已然是有點迷糊了,此時嘴裡依舊還在嘀嘀咕咕地小聲控訴。
「壞人!」
「掐我脖子!」
「還罰我打掃廁所!」
別看他平時什麼也不說。
但實際上——
他可記仇了。
要知道路馳歡穿越之前可是父母以及哥哥手中的寶貝。
不說千嬌萬寵著長大。
但是若是在哪裡把身體磕著或者碰著了,家裡人都會主動上前關心,然後準備他喜歡的食物以及東西來哄他開心。
可以說。
穿越的這段時間以來。
他把以前從沒受過的委屈全受了。
要知道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他能堅持到喝醉酒以後才把委屈傾吐出來,已然是很了不起了。
周執聽見這話以後。
眸光微沉。
他倒是怎麼也沒想到……
自己在路馳歡的心裡是這麼個形象。
但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
他掐路馳歡的脖子。
是因為路馳歡叫了個鴨子到自己的床上,當時還躲在他的衣櫃當中,準備拍下不可告人的畫面來威脅自己。
而罰他打掃廁所。
則是因為他私自逃出頓森軍校。
對於這兩件事情,周執不可否認自己處理得的確冷酷粗魯了些許。
但是。
他應該也沒做錯吧?
周執從路馳歡的態度里察覺出了幾絲不和諧之處,於是他抬手捏了下鼻樑,下意識地反省了下自己。
難不成——
這世界上還有另外個路馳歡?
叫鴨子來他床上以及私自逃出頓森軍校的都是那個人品自私的路馳歡所做出的事情,與他面前的這個人無關。
這……
怎麼可能呢?
周執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也當真是魔怔了。
竟然會仔細思考酒醉之人所說的話。
要知道喝醉酒的人意識都不大清醒,說話也沒有任何條理可言,估計路馳歡現在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清楚。
不過即便如此。
為了將委屈巴巴的路馳歡從地上哄起來,周執微微垂下眼帘,思索片刻以後便是決定違背一回自己的原則。
因此。
他那冷漠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一瞬間,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
「是。」
「是我的錯。」
說完以後。
他又是向著路馳歡伸出了自己的手,像是要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路馳歡醉得暈乎乎的。
此時他晃了下自己的腦袋,然後極力睜大了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向攤開在自己眼前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
他一張口。
突然兇巴巴的咬到了周執的手腕上,嘴裡依舊哼哼唧唧的吐出個單音。
「哼!」
咬死你。
柔軟的唇舌與手腕上的皮膚接觸到的那一瞬間,周執淺灰色的眼瞳不受控制地緊縮了下,他喉嚨里發出了聲低低的悶哼,聲音也繃緊了幾分。
一瞬間。
烏木沉香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路馳歡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