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阿彪,我來看看你恢復得怎麼樣了?」
一大清早,朱祁玉就被段鳴鶴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
她昨晚心憂未來,渾身的傷口又疼,愣是一整夜都沒合眼。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她才好不容易升起點困意,剛一閉眼,段鳴鶴那龜孫子就跑來了。
「唔唔!」
朱祁玉磨著牙,無師自通了狗狗威脅人時的低鳴聲。
段鳴鶴神情困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阿彪,你這是怎麼了?以往見到我早就熱情地搖起尾巴了,怎麼今天難道是傷口太疼了?」
他的眉頭緊鎖,往前湊近一步,蹲了下來。
朱祁玉恨得想再給他一口,剛往上撲,牽動了腰部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哎呦,果然是傷口裂了。」
段鳴鶴心疼得緊,一把將她攬進懷裡,要去掀她腰後側的紗布。
啊啊啊啊啊啊!
朱祁玉內心驚叫,很想一腿蹬開他,偏偏四肢乏力,動彈不得。
她的清白啊,變成狗後碎得一點不剩了。
朱祁玉心如死灰地閉起眼,不願接受殘酷的現實。
見阿彪終於安分了,段鳴鶴從懷裡掏出一個透亮的小瓷瓶,撒上藥粉,再輕手輕腳地把紗布蓋好。
朱祁玉的後腿不再如火燒般疼痛難忍,她聞出了那藥粉的味道,正是百金一瓶的生肌粉,良藥難尋,這龜孫子對他的狗還真捨得。
見阿彪眯著眼閉目養神,段鳴鶴趁機擼上它的狗頭,誰知道阿彪靈敏地躲開,再次沖他齜牙咧嘴。
段鳴鶴有點傷心了,他委屈巴巴地瞪著狗子:
「阿彪,你好狠的心,為給你買這瓶生肌粉,我把一年的月錢都預支了,以後可再也逛不了花樓了」
一聽到他提花樓,朱祁玉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這個龜孫子帶他弟去逛花樓,她也不會上那破地方逮人,更不會橫遭意外,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只見段鳴鶴的手又伸了過來,朱祁玉不再客氣,「嗷嗚」一口咬了上去。
「啊啊啊啊!」
狗房裡傳來段鳴鶴悽厲地慘叫。
門口守著的阿福慌手慌腳地沖了進來,見狀大驚失色,忙不迭地衝出去就要叫人。
段鳴鶴疼得臉色發青,手掌上破了個大洞,狗牙牢牢地嵌了進去,血嘩嘩的流。
他拼盡全身力氣,抽著氣交代:
「不…不許…打」
都咬成這樣了還捨不得打呢!
阿福無可奈何,為少爺掬了一把淚,衝上來掰阿彪的嘴。
誰知阿彪的嘴和釘子一樣,死死地不鬆口。
阿福大哭:
「阿彪你這是怎麼了啊,少爺平日裡對你多好啊,你還記得王妃對你說過要你保護少爺了嗎」
朱祁玉愣了一下,咬勁逐漸鬆了。
阿福趁機把段鳴鶴的手搶救出來。
一雙細皮嫩肉的手上多了好幾個血洞,皮肉外翻,血漬呼啦的,看得滲人至極。
阿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少爺,我們把阿彪送走吧,再這樣下去,您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咬死啊」
段鳴鶴面容沉沉,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朱祁玉毫無悔意,趴在榻上,眼皮都懶得掀。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境況已經如此糟糕,還能再糟糕到哪裡去?
大不了被扔出去當一條流浪狗,那也好過在段鳴鶴這龜孫子膝下討生活。
半晌,她聽見頭頂傳來段鳴鶴心灰意冷的聲音:
「待它養好了傷,扔出去。」
時光如流水一般淌過,接下來這兩周,朱祁玉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愜意生活。
雖然第一次吃狗食的時候,她還是花了半個時辰克服心理障礙。
璟王府的伙食著實不錯,豬牛羊雞輪著來,都是還帶著血的新鮮肉。
本來朱祁玉很抗拒吃生肉,但她畢竟變成了一條狗,體內的狗狗基因讓她對那盆生肉產生了
第3章 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