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時剛好趕上了葉夫人拉著葉嘉儀哭訴種種不易,還說一會兒劉夫人來了就會給葉嘉儀做主。
葉嘉儀見有人給她撐腰,眼眶也是紅紅的,一副楚楚可憐樣,哪還有半點那日馬車前的囂張跋扈樣。
陸老夫人坐在主位上,面色和悅的朝著葉夫人解釋什麼。
氣氛還算融洽,直到顧嬤嬤扯著嗓子來了一句;「老夫人,二少夫人來了。」
頓時,屋子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雲瓷身上。
陸老夫人瞥了眼雲瓷,又看了眼顧嬤嬤臉上的紅痕,皺了皺眉:「你臉怎麼回事兒?」
「回老夫人話」
「我打的。」雲瓷理直氣壯的承認了:「這刁奴仗著跟隨老夫人身邊已久,對我出言不遜,我便代替老夫人教訓了一下。」
顧嬤嬤瞪大眼,這二少夫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當眾就敢承認打了自己?
陸老夫人的臉色一沉。
「哎呦,這陸二少夫人的脾氣可真是聞所未聞,連長輩房裡的奴才都敢動手了,私底下還不知怎麼擠兌我們嘉儀呢。」葉夫人陰陽怪氣的哼了哼。
「親家母哪裡的話,誰敢給嘉儀受委屈,那就是跟我這個老婆子過意不去!」陸老夫人趕緊安撫葉夫人。
葉夫人自然是要給陸老夫人幾分薄面的,並未再繼續揪著不放,而是更摟緊了葉嘉儀。
陸老夫人再看向雲瓷時,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凌厲。
這時丫鬟來稟:「老夫人,劉夫人到了。」
因劉夫人身份的緣故,陸老夫人站起身去迎。
很快就看見滿頭珠釵的劉夫人一臉怒氣而來,剛進門,葉嘉儀便跪在了劉夫人膝下:「劉夫人,您一定公平公正,還嘉儀一個清白公道啊。」
看著葉嘉儀哭的委屈模樣,劉夫人彎腰親自將人扶起,先是對著陸老夫人問了幾句客套話。
寒暄之後,劉夫人正要開口。
雲瓷轉過身故作手上一滑,手中的畫卷就這麼展開了,直直的落入了劉夫人眼底。
劉夫人的瞳孔猛然一縮。
一眼就認出了畫中兩人是誰,她心虛至極,上前一把攬住了雲瓷,借著寬大的衣袖將畫給擋住了。
「你」
雲瓷捲起畫,衝著對方笑:「劉夫人,多謝您借畫給我臨摹,如今您來了,正好將這幅畫物歸原主了。」
原主二字說的十分清楚。
劉夫人聽出來了,這是雲瓷赤裸裸的威脅,別以為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她可是全都看在眼裡,甚至連那個男人的臉都看清楚了。
葉嘉儀剛才沒見著畫上內容,但看著兩人因為一幅畫扯個沒完,心裡有些著急,趕緊朝著自家母親使了個眼色。
葉夫人會意喊了聲:「劉夫人,昨兒晚上打攪了,還請您把事實說出來吧。」
劉夫人即將要出口的話就像是被人堵住了嗓子眼,愣是說不出來了,她看了眼雲瓷面上坦然的神色,再看看葉家母女滿臉焦急,權衡利弊之後,緊攥著拳,硬生生的將怒火給咽了下去。
「老夫人,不好了,外頭出事了。」管家一路走一路嚷嚷著,也打斷了眾人的思路。
陸老夫人眼皮跳了跳,沒好氣的瞪了眼管家:「府上還有貴客在,如此冒失像什麼樣子,說吧,出什麼事兒了?」
管家噗通跪在地上:「回老夫人話,是京兆尹帶著人上門要找世子問話,昨兒早上雲台閣被燒毀,死傷無數,案發現場還留下了世子的貼身玉佩,還有幾塊陸家侍衛的腰牌。」
「胡說!」陸老夫人拍桌而起:「又是誰在背後造謠,二郎怎麼會去那種腌臢地方?」
葉嘉儀接話:「祖母,定是二二弟去找雲瓷時,不慎落下的玉佩。」
雲瓷嗤笑:「我可從未去過雲台閣,長嫂可不要污衊我,我一直都在寺內陪伴劉夫人呢。」
葉嘉儀冷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嘴硬,她立即看向了劉夫人,就等著劉夫人開口將雲瓷謊話戳破。
劉夫人深吸口氣,緩緩解釋:「二少夫人所言不假,她的確在寺內陪了我一夜,若非二少夫人,我只怕會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