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紡青便看著傅璽離開的背影,她陷入了沉思,還是夏露提醒她:「娘娘再過半個時辰就要喊人了。」
紡青點頭,狀似不經意間地問:「昨兒半夜我瞧著皇上很擔心娘娘的樣子。」
「那是當然,娘娘腹中可是有小皇子!」
提及小皇子,紡青恍然,她光顧著看這兩人了倒是忘了雲瓷有孕,也難怪傅璽會著急了。
她忽然想,以雲瓷的身份,如果沒有小皇子傍身,皇上未必會來。
「皇后娘娘可真是好福氣啊,皇上登基八年都沒有一個子嗣,皇后娘娘嫁入中宮不久就有了小皇子傍身,日後娘娘也是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女人。」紡青的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羨慕。
夏露宛若沒有察覺,一臉神秘地說:「那還不是因為娘娘手段高明,唐家花了重金購了一副生子秘方,娘娘才能一舉奪子。」
「唐家?」紡青眼眸閃爍,正要細追問,卻被圓心趕來給打斷了,原型朝著紡青道謝:「昨兒歇了一夜身子舒服多了,多謝紡青姐姐,姐姐快回去歇著吧。」
無奈,紡青只好退下。
人一走,夏露和圓心齊齊變了臉色,尤其是夏露嗤笑一聲:「她可是個狼子野心的,昨兒皇上一來,那眼珠子都快粘在皇上身上了,今早晨皇上走時,我輕輕喊了幾遍都沒聽見。」
圓心訝然,她以為紡青只是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沒想到頂著毀容的臉還敢心存別樣的心思。
真是高估了。
「那為何她拒絕了做貴嬪?」
夏露譏笑:「憑著她的出生,放在後宮,隨便找個妃嬪出來都能將她給壓住,皇上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會記得她?」
做小皇子的乳嬤嬤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唯一的小皇子,而且又是嫡長子,身份尊貴,將來那是要繼承皇位的。
做了貴嬪,那就和皇后扯平了恩情,做了乳嬤嬤,看似身份不如貴嬪,可實際卻能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兩人來到正殿,雲瓷也剛起身,兩人趕緊上前負責洗漱,又召來了早膳。
在雲瓷用早膳時,兩人心照不宣什麼都沒提及,以免壞了主子的胃口,等到了雲瓷放下筷子後,夏露才將紡青的表現一一說出來。
雲瓷蹙眉。
「娘娘,奴婢懷疑紡青臉上的疤痕是假的,而且她會醫術。」夏露篤定。
雲瓷勾唇:「她當然會醫術了,而且醫術精湛,否則也不會控制好藥量讓她自個兒保住性命了。」
在公主府時紡青就提醒過她藥不對勁,而且紡青身上還有股若有似無的草藥香。
那是長年累月和草藥相伴之後才能留下的味道,滲入了骨子裡的體香。
「娘娘,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
雲瓷單手撐著下頜,聽著外頭傳來的誦經聲,夏露趕緊說:「娘娘再忍一忍,還有最後幾日坤和宮那邊就靜下來了。」
「本宮不急。」
急躁的應該是外面的那些人。
隨後又問起了父親近日,還有蔣大人從馬背上摔下去之後又怎麼樣了。
「蔣大人僥倖撿回一條命,昨兒下午靖王府的人去探望過一次,停留了大半個時辰就走了。」夏露道。
大半個時辰也聊不出什麼,但靖王府卻能正大光明地去探望,倒是讓雲瓷有些意外。
「蔣夫人和靖王妃是嫡親姐妹,兩家有走動。」夏露及時補充,這一層身份也是昨兒疾風來報告的。
雲瓷恍然:「蔣夫人死了,靖王府派人去慰問這倒挑不出錯來。」
暫時兩家看不出什麼異常,但云瓷也不敢小覷,叫人繼續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依舊來報。
此時廊下小宮女來報地下室那邊有動靜了。
雲瓷卻也不著急,按照記憶將昨兒晚上的那枚玉佩畫出來,讓工匠雕刻出一模一樣的來。
兩個時辰後,雲瓷仔細端詳過玉佩確認無誤後,才踏出了殿門口,夏露忽然清了清嗓子提醒。
廊下另一頭紡青正朝著這邊走來。
「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紡青規規矩矩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