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耍起無賴來,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圍著他轉。
他用手指著不遠處那輛華麗的馬車,嗓音高亢,充滿了不滿與憤懣,幾乎是在喊叫:「我就不讓路!人人都說你們嚴家的夫人仁慈善良,嚴夫人,你倒是出來評評理啊!你平時那麼喜歡幫助別人,怎麼就不肯幫我一次呢?我究竟哪裡得罪了你們嚴家?憑什麼發救濟糧食的時候就不讓我領取一份?」
他的質問中夾雜著委屈與怒火,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目。
姜美君聞聲,覺得這聲音異常陌生,不由得探頭出車廂,望向坐在地上的身影,卻發現腦海里絲毫勾勒不出對方的形象,沒有任何關於此人的記憶。
「請問閣下是?」
姜美君直言不諱,聲音冷靜且直接。
她的話仿佛觸動了某個開關,瞬間點燃了地上男子的情緒。
只見他猛地從地上彈起,手指幾乎要戳到姜美君臉上,雙眼因憤怒而顯得通紅,嘶吼著:「嚴家的毒婦!都是你害的!當年要是我娶了劉春妮,現在早就富甲一方,成為牧家最風光的兒子,她家人也都答應了,都是因為你的緣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悔婚拆散我們,毀了我的大好前程,見不得我好!現在,你連生存的餘地都不給我,你不想讓我活下去,我也絕不會讓你安寧片刻!」
話音剛落,牧智如同被某種瘋狂力量驅使,猛地向馬車撲來,狀若瘋魔。
直至此刻,姜美君的思緒才恍惚間回到了十年前,憶起了牧智的身份背景。
那時,她與牧家二房聯手創辦了紡織廠,幾年來合作順暢無比,雙方均收穫頗豐,錢包鼓鼓。
而牧家二房勢力因此日益強盛,早已遷居至更為奢華的府邸。
相反,牧智母子因與二房的舊怨,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利益分配,再加上內心滿滿的嫉妒,終日唉聲嘆氣,怨天尤人。
據說,牧智的母親在街上與人爭執,差點演變成肢體衝突,只因那些圍繞在富貴夫人身邊的侍女、老僕人,對她們母子倆冷嘲熱諷,令她難以忍受。
短短兩年,牧智的母親便在抑鬱中離世。
儘管歲月流轉,但牧智心中的那份執拗卻未曾消散,他依舊圍著劉春妮轉,直到得知劉春妮嫁給了朱俊,那顆痴心才徹底死寂。
自那之後,他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氣力的皮球,整日渾渾噩噩,生活態度消極至極,似乎在自我放棄。
畢竟,失去了劉春妮這樣心靈純淨、易於操控,背後又有家族支撐的「金庫」,像他這樣資質平庸之人,哪裡還能找到如此完美的依靠?
這些年,他靠著啃老本,日子越過越慘澹,最終淪為了自己年輕時最為鄙夷的那種乞丐形象。
直到家中最後的銅板也被搜刮一空,飢餓難耐,他才不得不厚著臉皮去領取施捨的稀粥。
然而,衛和嘉早就看穿了他糾纏春妮的無賴本質,見面即刻拒絕了他的請求,別說稀粥,連一口水都不會給他。
誰曾料到,他竟還有膽量攔在姜美君的馬車前,尋釁滋事。
當時,他的念頭只有一個——衝進車廂,將姜美君拖出來,好好跟她算賬。
但沒等他接近,晉栩一個凌厲的飛腿便將他踢飛,划過一道不雅的拋物線,伴隨著沉悶的「砰」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晉栩這一腳,顯然沒有手下留情,冰冷而果斷。
真是可惡至極,難道他不清楚,此刻自己正急於前往悅來酒樓調查那神秘的「太紫衣黨」嗎?
偏偏這個時候跑來礙事,若不是顧忌姜美君的反應,他真想直接廢了這無賴。
姜美君這時已經從馬車上走下,卻沒有靠近牧智,而是站在一定的距離之外,語調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早就應該自食其力,不要總想著依靠女人來攀爬地位。」
「你胡說八道!說依靠女人,娶了她,她的不就是我的?」
牧智的反駁顯得蒼白無力。
姜美君眼神微斂,陡然意識到繼續與牧智這種人周旋不過是徒耗精力。
她乾脆轉身回到車廂內,丟下一句:「心中只有
第298章 探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