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光試圖掙扎,卻被憤怒的債主父子緊緊制住。
「白大夫,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錢還想溜?」
而一旁的袁婉不甘心地呼喚著,聲音帶著幾分絕望。
姜美君未曾回首,只是緊握著衛褚的手,快步前行。
「娘,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衛褚的聲音中充滿了失落與哀傷。
「是的。」
姜美君輕聲回應,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衛褚的聲音微弱,似是在問,又似在自語,早知道真相,或許心中的傷痛不會如此深刻。
姜美君凝視著兒子,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有些事,不到親眼所見,怎會徹底相信?若提早告訴你,你只會認為娘是偏心,捨不得為你的婚事破費。」
言罷,她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對兒子的疼愛與無奈。
衛褚垂下了頭,心中歉疚與感激交雜,卻不知如何表達,只覺喉嚨哽咽,所有的感情化作無聲的感激,流淌在這母子之間。
姜美君非但沒有苛責,反而溫柔地拉過他的手,讓他在老舊的木椅上安坐,繼而將近日密鑼密鼓的調查成果,一字不漏、細緻入微地向他闡述。
「你心底里,是不是覺得袁婉之所以背叛,全是出於對情義的過分執著,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才選擇欺騙了你?你堅信,她的本性並不惡劣,一切只是生活所迫,對嗎?」
她驀然提出的問題,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直擊衛褚心扉。
衛褚聽罷,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仿佛在這番言辭中尋找到了一絲自我安慰的縫隙,讓他能繼續保持著對那份愛情的美好幻想。
然而,這番掙扎在姜美君眼中,卻是滿心的痛惜與無奈。
老天爺,面對這樣純真卻又易受傷的孩子,她真想就此放手不管,就像人們用廢舊物品換取一個實用的不鏽鋼盆,簡單直接,不問過程,只求結果。
可母愛如海,讓她無法真的撒手。
儘管內心焦灼如焚,姜美君還是強壓下胸中的怒火,調整語氣,用一種近乎慈母般的柔和聲音,緩緩開導起來。
「你若真這麼想,那便是大錯特錯了。試問,一個人僅僅因為家境貧寒,便能以此為藉口,走上偷盜之路,逃避應有的法律與道德制裁嗎?」
她的眼神里滿是對正義的堅守。
衛褚緩緩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抹堅定:「不可以。」
「那麼,如果有人因為病痛折磨,便可以任意揮舞刀劍,傷害無辜,甚至企圖拉無辜者一同赴死,這樣的行徑又該如何評價呢?」
姜美君的聲音越發嚴厲,卻也不失溫情地引導。
「絕對不可以。」
衛褚回答得斬釘截鐵,顯得更加理智。
「再者,如果一對夫婦因為無法生育,就隨意誘拐孩童,妄圖延續血脈,這種行為難道也能得到諒解嗎?」
姜美君的話語中透露出對世態炎涼的深刻剖析。
衛褚沉默半晌,木然地搖了搖頭:「當然不行。」
此刻,姜美君讓衛褚抬起目光,與自己深深對視,語重心長地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和苦衷,但這並不能成為傷害他人的藉口。如果人人都以自己的苦難作為理由,去肆意踐踏他人的幸福,這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可曾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沒等衛褚回應,她緊接著又道:「貧窮之人若去偷竊,那些受害者的委屈和無辜又該如何安放?患病之人如果想要拖人陪葬,那公理何在?只關注個人的悲喜,漠視他人的苦難,這難道不是極度自私且殘忍的行為嗎?」
姜美君輕輕拍打著面前的錢箱,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袁婉為了救所謂的戀人,為何要對你施以欺騙?你對她掏心掏肺,最後卻落得人財兩空,你自己不也是一個受害者嗎?她的所謂深情,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這不正是最虛偽、最殘忍的表現嗎?」
衛褚像是突然間醒悟,臉上原有的迷茫與困惑逐漸消散。
「娘,我明白了,不
第68章一點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