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會廳中,白箐箐已經調整好了表情,她一眼就看到白晉鵬等人所在的位置,直接走過去。白晉鵬見了她來倒是關切的問了一句:「聽說你不舒服,好點了嗎?」
白箐箐笑了笑,「好點了。」
白晉鵬便也沒有再多問什麼,自與別人談生意上的事情了。
白如楓就站在她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她面色不太自然,便小聲問了一句:「姓袁的太狡猾,沒拖住他,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你別擔心。」
「那就好。」
白如楓一眼望到從大廳門口進來的人,又沖她道:「廖定軒是我讓他過去的。」
白箐箐之前也想到過,是以聽到白如楓這般說也沒有太過驚訝,只是順著她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對上廖定軒看過來的目光,她急忙若無其事的移開,在暗中撇了撇嘴。
而廖定軒倒也挺知趣,就仿若沒看到她們一樣,也沒有過來這邊,自去找他的小夥伴了。
白箐箐倒是沒在意,目光掃視了一圈發現張明艷和白鳶沒有在這邊,她便下意識的將目光在大廳上逡巡了一眼,很快就發現了那在舞池上與人共舞的白鳶。
白鳶是學舞蹈的,年紀輕輕就已經拿過不少大獎,在這個圈子裡也挺出名。
此時她正在舞池中與一個年輕男子跳著探戈,今日的她穿的是一條孔雀色的抹胸連衣裙,裙擺開闊。張開之時就如一把開滿了花的傘,她每扭一個角度,那傘面的花紋都會發生變化,再加上她動作優雅又靈動,這一段舞跳的簡直別提有多賞心悅目了。
而張明艷就站在舞池外面跟幾位太太聊天,聽著幾位太太誇讚,張明艷一張臉簡直笑得如花一般。
白鳶跳舞跳的好不好白箐箐倒是沒有當成一回事,只是她看著白鳶的舞伴卻是詫異的皺了皺眉,「溫昊?」
「你認識他?」
「呃……」白箐箐回過神來,「之前他給過我一張名片邀請我加入他的公司。」
「什麼?」白如楓的聲音中明顯透著幾分不敢置信。
白箐箐聳了聳肩膀,「這件事說來話長,我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
「……」
說話間,白鳶和溫昊一曲舞也跳完了,而張明艷等一眾看客便簇擁著兩人走過來,白晉鵬身邊的生意夥伴自是也爭相誇獎了白鳶幾句。
這邊有不少人也是認識溫昊的,大家也都紛紛打過招呼,溫昊目光慢慢落在白箐箐面上,笑容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白二小姐,又見面了。」
白箐箐也客氣了回了一句:「是啊,溫先生。」
站在溫昊身邊的白鳶卻是目光詫異的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一眼,語氣帶著試探問,「溫昊哥你認識我二姐?」
「嗯。」溫昊淡淡的應了一句,顯然並不想多解釋什麼。
白箐箐將白鳶對溫昊的神態看在眼中,心下暗忖,原來白鳶是看上溫昊了,可是之前並沒有聽她透露過。也難怪,雖然以前白箐箐跟白鳶走的近,但是不同於白箐箐總是喜歡對白鳶訴說心事,白鳶卻很少告訴她關於她自己的事情。
「其實我二姐小時候挺多才多藝的,只是二姐她嬌氣得很,吃不了苦又愛偷懶,倒是將身上的一腔才藝都荒廢了。」
白鳶突然響起的話拉回了白箐箐的思緒,卻見白鳶面帶笑意,似乎只是一句玩笑,而白晉鵬也沒太當成一回事,只頭疼的搖搖頭道:「我這個二女兒從小就愛耍小聰明,連我也拿她沒辦法。」說完還無奈的笑了笑。
其他人則立刻道:「哪裡哪裡,我看二小姐挺好的。」說是這樣說的,但心裡怎麼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畢竟在這個圈子裡,一個女孩太過無能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尤其還是這種嬌氣懶惰又不能吃苦的,娶回家也只能當個擺設,沒什麼用。
白箐箐突然想起,在原主的記憶中,曾經撲倒在她懷中懇求她不要那麼出色的白鳶,她聲淚俱下的哀求她,讓她分一點光芒給自己,原身白箐箐還真就為了她放棄了自己身上諸多才藝,慢慢變得平庸而愚蠢。
現如今她竟然還說出這種話,說她嬌氣,說她喜歡偷懶,說她自己將自己的一腔才藝荒廢,她怎麼就想不起來她當初是怎麼聲淚俱下的哀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