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荼慢悠悠抬起頭,挑眉。
「你不是不喜歡嗎?」
話音未落,她的臉蛋被不容分說地捧起來,灼熱的氣息撲灑在面頰。
額頭被親了一下。
溫柔的吻一路向下,落在臉側,最終落在唇瓣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年荼還沒回過神,陸湛便已經匆匆退開。
只是一個停留在表面的吻,他的耳朵就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低著頭,呼吸急促。
「」,年荼的心跳加速了。
雖然是老夫老妻,可是失憶後的伴侶變得格外純情,給她帶來了別樣的新鮮感。
她抬手揉捏雄性的耳朵,兩條手臂忽而勾住他的脖頸,將他壓下來。
她要教一教阿湛,什麼才是真正的接吻。
唇齒相觸。陸湛有過一瞬間的不安。
小兔子為什麼這麼熟練?
但是很快,愉悅如潮水般翻湧,他漸漸喪失了思考能力,徹底沉淪。
一吻畢,陸湛以強悍的意志力止在這一步,沒有再繼續下去。
熱季已經過半,現在不適合生育幼崽,一旦寒季降臨,幼崽的存活率直線降低。
雖然大部分獸人並不在意這一點,生出來以後就把一切交給運氣,多生幾個,總能有活下來的,但陸湛不願意這樣。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壓住獸皮裙的邊緣。
「晾這些草做什麼?」,他把話題扯開,動作麻利地幫年荼把剩下的都晾好。
「編草鞋」,年荼指著旁邊的竹子,「骨刀借我用一下。」
陸湛立刻將自己所有的骨刀翻找出來,雙手奉上。
他的庫存實在是豐富,年荼眼花繚亂,隨手挑了一把輕便的小刀。
先割幾段竹筒,可以用來盛水,然後將長長的竹子破開,去青去黃,削成竹篾。
陸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很快就學會了,從她手中接過來,動作不太熟練,但做得也算不錯。
竹篾削好,浸一浸水,軟化之後,再進一步晾乾。一夜下來,就變成了合適的材料。
清晨。
年荼偷偷起了個大早,趁陸湛在做早飯,編了一個竹筐出來。
待到陸湛捧著石罐回到山洞裡,看到那個仿佛憑空冒出來的陌生容器,驚訝地望向正在裝睡的年荼,「年年這是?」
小兔子垂著耳朵趴在床上,裝作聽不見。
陸湛的眼眸中浮現笑意,撂下手裡的東西,朝她走過去,把她捧在手上揉搓。
剛剛捧過滾燙的石罐,他的掌心溫度很高,揉在小兔子軟乎乎的肚皮上,把她揉得哼哼唧唧,哧溜一下變回人形,舉手求饒,「是竹筐!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你試一下好不好用」,她指揮陸湛把竹筐背起來。
竹筐的容量遠大於獸皮包裹,又可以背在後背上,十分輕便。
有了這樣一個合適的行囊,陸湛便可以走到更遠的地方,一趟採回更多的藥,而無需往返太多次,事半功倍。
他的臉上難得流露出驚奇神色,將竹筐拿在手上,反覆摩挲。
「這是你以前生活的部落的技術?」
能掌握這種特殊技術,那必然是一個很強大的部落。
年年從那樣強大的部落來到這裡,她真的願意為他留下來?
陸湛緊張地捏住竹筐邊緣。
即便眉心已經染上了年荼親手印下的標記,與她正式結為了伴侶,他的心裡還是沒有底氣。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他甚至還不足夠了解年荼,就迫不及待地和她在一起了,他不後悔,只是沒有安全感。
小兔子不笨,還有這樣的本領,她完全可以不依賴他獨自生活。
她這樣突然地出現在他面前,萬一哪天對他失去了興趣,是不是就會一溜煙消失?
年荼看穿了他的不自信。
「別多想」,她抬手勾住陸湛的脖子,擁住他,輕聲安撫,「我只喜歡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仿佛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