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聽到柳芸娘的建議,內心激動了一瞬,但是很快被自己壓了下去反問道:「我這事兒估計要忙半個月左右,雖然柳叔的腿並沒有真的惡化,不過他現在還不能自如活動也是事實——你就這樣來幫我的話,柳叔那邊沒問題麼?」
雖然的確很希望柳芸娘來幫她,但是蘇青鸞可沒忘記柳家現在也是忙得腳打後腦勺。更何況最近柳家還在到處尋找適合的院子租住,就更走不開了。
柳芸娘聽到蘇青鸞的顧慮,笑著搖搖頭:「你可是不知道我那個爹的性子,要強不服輸,還十分恨病。就算是病得最重的時候,哪怕起不來身,都非要幫著我們擇菜什麼的,總也閒不住。」
蘇青鸞一聽感嘆道:「柳叔這樣的,都是意志堅定,能夠更快恢復健康。」
雖然說「意志力」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從蘇青鸞上輩子的「經驗」來看,即便是在腫瘤科室,也的確是相對而言有較強「意志力」的人無論是生存時間還是生存質量都有更明顯的提高。
倒不是說什麼「病由心生」這種玄學原因,而是意志堅強的人往往能夠更快速接受自己的病情,更快速振作從而和醫生護士溝通,更積極更早步入治療環節。
而且治療必然會面對各種各樣的痛苦和困難,意志力堅強的人也往往是更加有韌性有耐力讓自己克服困難,堅持長期治療,長期鍛煉的那些人。
因為配合治療,積極康復訓練,所以自然治療效果和康復情況就比那些整日消極抑鬱,以淚洗面的病患都要好很多。
不過蘇青鸞還是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柳生這個以前行走江湖的仗義漢子的「堅強」程度了。
「其實最近我主要是在跑我家賃院子的事情,那些下水也就兩三成是我切的。」柳芸娘笑道,「可是看你們的檢查,發現品質並沒有下降。」
蘇青鸞一愣:「這麼說來,大多數地下水都不是你切的?」
其實她倒不是非要這些下水一定出於柳芸娘的手,只要保質保量,誰切都無所謂。但是席娘子整日在炊餅攤子上賣炊餅,而柳芸娘又說她這些日子在跑租房子的事情
「難難道說」蘇青鸞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柳芸娘,「難道說這處理下水的其實是」
柳芸娘點點頭:「沒錯,就是我爹啊,嘿嘿嘿,他手藝還算不錯吧——最開始我都不信他,讓他拿著外面摘來的野菜練習了好久呢!」
蘇青鸞聞言「噗嗤」一樂:「看不出來你這要求還挺嚴格。」
平頭老百姓,自然沒有什麼「君子遠庖廚」這種讓人聽著就牙酸的忌諱,基本上都是誰有能力做什麼就做什麼,多一個人干一點兒活,家裡就多一些銀錢或者物資,就能夠更好一點地活下去。
誰有空糾結是「君子」還是「女子」?
柳芸娘見蘇青鸞放下心來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膀:「所以你就放心讓我跟你去做事情,」她斜眼低頭看了看明顯比自己小了兩圈的蘇青鸞,「你看你這麼瘦瘦小小的一個丫頭,你招工那些人三教九流都有,我怕有什麼亂子,你這小身板兒吃虧。」
說著,還在蘇青鸞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不得不說,練家子的手勁兒就是不一般,雖然柳芸娘自認為沒使用多大的力氣,但是蘇青鸞還是被她拍得一個趔趄差點兒趴下,還是柳芸娘眼疾手快一個「猴子撈月」把她給撈回來了。
蘇青鸞抽抽嘴角,不服氣地瞪了柳芸娘一眼:「我我才十三歲,還在長身體!」說著還不服氣地原地蹦躂了兩下,「等我向你這麼大,我就會比你高了!」
柳芸娘不客氣地嘲笑:「我也就比你年長一歲,更何況我十三歲的時候也比你現在高啊?」
兩個人十分幼稚地比了半天高矮,蘇青鸞收斂了笑意:「既然你願意來幫我,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柳芸娘性格直爽又不失謹慎,什麼活交給她都能完成得很好。而且她身上有點兒功夫,若是有個什麼危急情況,也不容易抓瞎。
最最讓蘇青鸞覺得心動的一點,就是柳芸娘是一名女子。
雖然她自己平素女扮男裝,而且心中的男女大防的觀念也相對不那麼強烈,但是不得不說,即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