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青鸞照常去了鎮子裡。不過因為這一天的工作相對比較清閒,巳時剛過不久,原本的**都已經完成,而外面謝府那邊負責運送果子醬的小廝,早已經在外面恭候多時。
蘇青鸞明白,這些果子醬即使算上那三套備用的,也是有數的,更何況她還列了清單,所以這些下人絕不敢半途動手腳。
不過為防萬一,蘇青鸞還是挑了兩個性子謹慎的人,親自跟著小廝用馬車把這些果子醬運送到謝府,才離開。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蘇青鸞正想著吃點兒什麼墊墊肚子,後面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不是蘇小娘子嗎?真的是好久不見尊容啊~」
蘇青鸞一聽,不由得苦笑一聲:果然,長時間不露面,有個人的確是怨念深重。
轉身之後,她已經露出有些狗腿的笑容:「梁叔,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還同我客氣起來了?」
「可不敢不客氣,」梁掌柜哼哼一聲,「不然蘇娘子貴人多忘事,說不定啥時候就把我這落魄戶給忘了,去了鴻福樓也不告訴我一聲。」
果然,這件事還是讓梁掌柜怨念深重啊!
蘇青鸞笑著蒼蠅腿搓手狀:「梁叔,我這實在是忙得夠嗆不是?」
「是啊,你忙得能夠想起來到處跑去找那些亂七八糟的工匠,就是不記得問你梁叔打聽打聽,誰家的東西好,誰家的價格公道,哼!」
蘇青鸞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梁有道生氣並不是因為她太忙而不來鴻福樓,而是明明知道他人脈廣,朋友多,卻仍然繞過了他,什麼都自己跑自己聯繫。
梁有道覺得蘇青鸞叫自己一聲「梁叔」,又總是給鴻福樓研究美味的菜色,那怎麼說也算是自己人的範疇,結果竟然這樣把自己「當外人」,心裡就不舒服,再加上昨日蘇青鸞明明去了鴻福樓,卻沒有等等他,「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方才就好一頓陰陽怪氣。
蘇青鸞聽明白了對方言語之間竟然有點兒委屈巴巴的意思,哪兒還敢多說什麼?連忙順毛安撫:「沒有,梁叔,我不是也看著您忙著,而且我們這兒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忙完,不好意思麻煩您麼?」
「是『不好意思麻煩』我,還是根本就沒想起又我這號人呢?」梁掌柜被胖胖的圓臉擠得有些細長的眼睛橫了蘇青鸞一下,讓她不由得縮了一下肩膀: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其實就是蘇青鸞從上輩子開始,靠山山倒,靠人人老。所以從很久之前,蘇青鸞就明白,什麼時候,還是自己最可靠。
如果自己沒有什麼可以交換的條件,她是絕對不會尋求對方的幫忙的。
比如沐行之,她就是擺出了充分的交換條件,才會向他索要相應的報酬。
而鴻福樓這邊,本身蘇青鸞給梁掌柜提供菜譜便是之前合同上說明好了的,更何況這件事並非只對梁掌柜有好處,每一次分紅梁掌柜也不會有絲毫虧待她,所以蘇青鸞即便拿出菜譜,也很難說服自己是提供了什麼「優渥條件」——畢竟公平來講,許遠威作為廚師的悟性完全不差,就是沒有和自己一樣兩世為人罷了。
蘇青鸞暗自咋舌:果然,她這種段數的人就別跟人家老江湖玩兒高深了,於是她乖巧地點點頭,結果被梁掌柜敲了敲腦袋:「就你這樣的還是生意人?無奸不商聽沒聽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老實的!」
蘇青鸞聽了這話倒是有些不服氣:「其實我挺唯利是圖的」
「你唯利是圖個屁!」梁有道沒忍住爆了粗口,「有你這麼問本人辦點事兒就想著回報的『唯利是圖』麼?簡直,哎」
瞪眼睛沒好氣地盯了蘇青鸞半晌,他粗聲粗氣地說:「你跟我來!」
「我還餓著肚子」蘇青鸞弱弱咕噥一句:從剛開始,她的肚子已經抗議不止一遍,現在只想快點兒坐來吃點兒什麼湯湯水水的,暖一暖被冷風吹透了的身體,不過看上去現在有點兒不可能
「我一個鴻福樓的掌柜還能餓著你怎麼?」梁掌柜一句話打斷了蘇青鸞內心的吐槽,只見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轉身快步走了。蘇青鸞總覺得,他那胖胖的小肚子也被氣的一鼓一鼓,像個
像個青蛙
再加上今天梁掌柜穿的是一
411街上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