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吳二滿已經好像認命了一般動也不動任由擺布,不過為了防止這人突然暴起傷害別人或者逃走,蘇青鸞還是讓人綁了個結結實實。
那裡衣沾上紅紙印子的一面被扯出來扔在地上,上面的銀子刺得吳二滿無地自容,也讓吳大妮恨得咬牙切齒:她雖然一向看不起這個弟弟,而且也不親近,但是誰都知道,兩人是一家人。
即便關係不睦,到底打斷骨頭連著筋,大家會怎樣看待自己,還有家裡面的老娘?弟弟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的,到底圖什麼啊?
心中閃過千百種心思,吳大妮咬牙切齒又狠狠踢了好幾腳吳二滿:「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要害死我們大家嗎?」
有幾個人看到吳二滿被踹到腰腹的要害處,痛得蜷縮在一起,好像是一隻大號蝦米,生怕再鬧出了人命,於是有幾個口中勸著,手上把吳大妮給拉開了。
蘇青鸞垂眸看向地上蜷縮在一處,除卻哼哼唧唧喊疼,不再爭辯什麼的吳二滿:「證據確鑿,你還想說什麼?」
吳二滿蜷縮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一瞬間,但很快又鬆弛下來,沉默地搖了搖頭,好像一切都聽天由命,不再爭取。
「這藥粉是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吧?」蘇青鸞冷笑,「瀉藥?砒霜?」
「不是!」吳二滿聽到後面兩個字,渾身仿佛觸電一般彈了起來,「我沒有!不是砒霜!我只是下了瀉藥,想要給你們點兒教訓,我我不敢殺人!」
柳芸娘在旁邊聽得火冒三丈,忍不住陰陽怪氣道:「呵,這麼說,我們還得謝謝您老人家的『心慈手軟』了唄?」
蘇青鸞卻面無表情地盯著吳二滿沾著灰塵神情驚惶的臉:「可是吳二滿,對於那些享用這些果子醬的富貴人們,他們是腹瀉或是死亡,都是一樣的,等著大家的下場就只有一個了。」
「可是,可是別人並沒有參與,主要的負責人是你」吳二滿喃喃低語,那語氣不像是為自己的辯解,更像是自己說服自己。
「可是在外人看來,大家都是一個整體,共同參與製造了果子醬。」蘇青鸞低頭看向吳二滿,「雖然你說你不想殺人,但如果我今天沒有發現你的問題,所有人都會為此被你拉著陪葬。」
聽到「陪葬」二字,吳二滿渾身又是顫抖了一下,猛地抬頭:「我沒有,我不想的!」他猛地轉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姐姐,像是無數次小時候找吳大妮善後一樣求他,「阿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同蘇掌柜他們說一說」
吳二妮閉了閉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呼吸都帶著顫抖的聲音。
片刻之後,她睜開了眼睛,看向蘇青鸞:「蘇掌柜,雖然我是吳二滿的姐姐,不過這次如果不是蘇掌柜和柳娘子機警,恐怕我們所有人都落不到什麼好下場。到時候,只剩下我家老娘一人孤苦伶仃,還不知道她會怎樣。」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吳二滿不可置信地等著吳大妮:「阿姐?我是你一個娘腸子爬出來的親弟弟啊!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吳大妮甩過頭怒吼:「那你在這鍋裡面下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要牽連我這個親姐!你以前做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讓我去擦屁股,有沒有想過我是你親姐?你卷了我家婆婆的救命錢去賭,有沒有想過我是你親姐?」
隨著吳大妮一聲聲充滿怨恨的質問,原本吳二滿瞪著她那憤怒不甘的神情漸漸變得軟弱而畏縮,原本那些想要勸一勸吳大妮的人也紛紛住了嘴。
吳大妮隨意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下的淚痕,再看向蘇青鸞的方向,已經是整理好了情緒,不複方才那種崩潰的樣子:「蘇掌柜,不管怎麼說,我也明白,吳二滿這事情不能善罷甘休了。您且放心,家裡老娘我去勸,她要鬧來鬧我,您該怎樣辦就怎樣辦!」
說著一扭頭,不再看吳二滿這邊。
這時候,去找郎中的人回來了。
那郎中雖然不似回春堂的郎中那般醫術高妙,倒也不至於是個庸醫。對於那些尋常的或者相對比較偏門的藥材,他都是可以鑑別出來。
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塊巾布,輕輕展開攤在手中,用木質的小勺挖了一些瓷瓶口處撒出來的藥粉,輕輕地把它們捻開。
隨後,他又湊近了
439不是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