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行之卻並沒有著急下結論——雖然那金黃色的湯汁中絲絲縷縷的白色的確像是雞蛋羹,不過蛋羹卻應該是淡黃色,而不應該是這種細膩的白色。
「既然是『答謝宴』,那麼自然是被答謝的對方先請。」說著,蘇青鸞把其中一隻白瓷湯匙遞給沐行之。
隨即她轉身看向松伯:「雖然松伯不與我同席用餐,不過我本也應該謝謝您的。」
松伯卻連連擺手:「當不得蘇娘子一聲『謝』,都是東家的意思。」
蘇青鸞卻搖頭:「您是個熱心良善之人,於我和整個『蘇記』都獲益良多!」即便是有沐行之的意思在,松伯只是奉命行事,不過切實去幫忙的人卻也的確是松伯,這份辛苦她一直念在心裡。
松伯連連說著不敢當,應該的,不過下一刻,這種有些溫情和感動的畫面就被他一句話打散了——「東家,您快嘗嘗蘇娘子做的蛋花湯吧!喝著絕對暖和!」
蘇青鸞嘴角抽搐:「那個不是蛋花湯」
「啊?不是嗎?」松伯聞言忍不住看過去,「可是」看著就是攪和得比較細碎的蛋黃湯啊。
但是看著蘇青鸞從感激逐漸變得有殺氣的笑容,松伯十分明智地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沐行之動作優雅地將湯匙送入口中,然後眼睛一亮——這細膩的口感
「這是豆腐絲?」沐行之看過來,「還有蟹肉。」
蘇青鸞點點頭:「白色的是蟹肉和豆腐絲,湯底是我用蟹膏和蟹黃炒了油做的湯底。」
這算是文思豆腐羹的一個小創新,用蟹黃豆腐的調味方式製作文思豆腐羹。
另外,為了豐富文思豆腐的口感,蘇青鸞還把不能夠同蟹黃蟹膏一樣熬製濃稠金黃色湯底的蟹足肉切成了絲絲縷縷的蟹肉絲,摻和在細如牛毛的豆腐絲裡面,雖然樣子看上去能夠完全混入其中,不過卻大大豐富了原本文思豆腐的口感,增加了咸鮮柔韌的口感。
至於文思豆腐的羹湯則是用了蒸蟹子滲出的湯汁以及之前熬製的高湯,可以讓河蟹鮮美的味道和湯底達到更加協調的口感。
而且因為湯底用了蟹黃和蟹膏,使得湯汁的味道不僅鮮香而且更加濃郁。
而松伯早在聞到了羹湯鮮香的味道之後,就明白這看似平平無奇的「蛋花湯」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簡單,可是當蘇青鸞說那細如絲線的是豆腐的時候,松伯還是嚇了一跳:「豆腐,就是之前我出去買的那一塊嫩豆腐?」
松伯不可置信地指著那羹湯,後來發覺實際上也是指向了沐行之,連忙把手收了回來。
蘇青鸞點點頭。
而這時候,沐行之也擱下了湯匙笑道:「這湯羹鮮美細膩,乃是我生平僅見。」
蘇青鸞自己也喝了兩口暖胃,聞言倒是笑著搖搖頭:「這倒是沒有說得這麼誇張,其實文思豆腐只要有耐心,很快就能練出來——尤其松伯手上功夫應該很穩當,學起來不難。」
這話倒也不是蘇青鸞撿著好聽的說,實在是文思豆腐這道菜並沒有什麼特別複雜的製作工藝——若硬要說,就是把這嫩滑綿軟的豆腐切成細絲的刀工了。
然而這只需要兩點——細心和手穩。只要手上功夫到家,這道菜基本上也就手到擒來了。
然而松伯卻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蘇娘子您可饒了我吧,比起切豆腐,我更喜歡去殺」
「咳咳咳!」蘇青鸞在這位大叔說出更多「驚天言論」之間及時打住他,防止自己的食慾被破壞,「既然這湯羹喝得差不多了,咱們繼續開下面幾道菜?」
因為湯品一般是餐前用,所以可以單獨打開。不過菜品卻是同時要品嘗,所以蘇青鸞這一次打算將剩下的四品菜和一道主食一起「揭秘」。
反正都要同時揭曉,蘇青鸞乾脆按順序哪個菜離得近,她先介紹哪個,於是擺放在她面前的另外三隻更加深一些的碗盅被打開——裡面不是別的,而是一隻圓圓的橙子!
隨即蘇青鸞揭開了另一隻同樣形狀的碗盅,裡面同樣是一隻橙子。
松伯一愣:「這橙子還冒著熱氣呢,我還是頭一次見把橙子整個弄熟了吃的!」
蘇青鸞卻搖搖頭:「這橙皮只是容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