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量竹子作為原材料,再加上全村人一起努力,塌掉的房子雖然沒有得到盡善盡美的補救,但好歹也能住人了。
後來因為長時間封山,花溪村的村民不能向外尋求更多的食物,於是大家開始自發在村內的小河以及山上尋找可以吃的東西——當然,每家若是有食物,也會或多或少拿出一些來分享,而相比之下沒有那麼多食物的,則是要靠為大家製作或者獵取更多的食物,來當做免費食用這些吃食的「酬勞」。
當然,這期間並不是沒有人起了歪心思,想要把一些食物據為己有
不過好在花溪村大多數的村民十分善良,即便有么蛾子也會很快被「滅掉」。
最重要的是,蘇青鸞明白,只要食物相對充足,大家不至於餓紅了眼睛,就不會發送什麼不可控制的暴動。
值得慶幸的是,之前因為村裡面有相當一部分人都在「蘇記」工作過,而且這些人基本都是青壯年勞力,因此這些家裡面因為拿著豐厚的工錢以及各種「福利補貼」,並不怎麼愁吃穿。
這件事的衍生好處之一,就是蘇青鸞通過之前的事情,不知不覺間在花溪村有了胃痛常人的威望,所以原本她想著組織幾個相熟的「蘇記」工人去河邊捕魚,卻不想不知不覺間整個村子都在聽她的部署。
一瞬間蘇青鸞不由得仿佛感覺自己回到了之前在蘇記工作的日子,於是她安排女人們去負責編制漁網,製作每天需要的飯菜,而男人則是去上山打獵或者去河邊撒網捉魚。
就這樣全村人互相配合互相幫助,總算是度過了這個難熬的冬季。
而蘇青鸞也是在後來開春的時候了解到,別說是臨近的小村子,即便稍微繁榮一些的鎮子,都因為連日大雪壓塌了房子,或者出不了門導致食物短缺而餓死凍死不少人。
當然,這一次的重大雪災又讓上面發了一次罪己詔,不過很顯然這一次的效果遠遠比不上第一次了。
畢竟罪己詔這玩意,若是只發一次,而且立刻採取措施,才會顯得有分量。天天罪己詔發完了,還是高壓重稅,讓蘇青鸞想起來上輩子被玩兒壞了的律師通知函,到後來都被人當做沒有用的廢紙一張了。
時間飛逝,一轉眼蘇青鸞就穿越來到這個世界有兩年多了。這兩年多發生了許多事情。
「蘇記」,原本和謝府合作的第二年,蘇青鸞是打算把店面直接開到都城那邊去的。不成想,從第二年開始,都城那邊的局勢就不太穩定,每天說不上兵荒馬亂,但總有些人心惶惶。
當然,尋常小攤小販是沒有這種感覺,都是謝府那邊的人對於把店面開起來的事情一推二阻,蘇青鸞這邊自然也是希望生意越大越好,自然要問,謝府那邊只是說局勢不穩定。
蘇青鸞自然沒有認為自己能夠隨隨便便打聽出都城那邊高層的密辛,只不過很多蛛絲馬跡也能夠從側面說明,都城那邊雖然沒有兵臨城下那麼劍拔弩張,但是的確情況十分緊繃。
最直觀的證據之一便是,原本謝子安這個「紈絝大少爺」在蘇青鸞穿越過來第一個冬天就被接回去了,結果不曾想第二年開春又見到了這少爺的身影。
再然後是梁掌柜那邊,他從來交遊廣闊,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來往,自然從都城那邊來的游商、文人也認識不少。
雖然蘇青鸞沒有刻意聽牆角,不過幾次三番聽到那都城到處有禁衛軍的人抓人,也沒有人清楚到底被抓的都是什麼人,總之弄得人心惶惶的。
再接下來便是沐行之那邊,雖然看上去他仍舊是那一副病歪歪弱不禁風的樣子,不過蘇青鸞知道,他周遭出沒的「陌生人」變得多了起來。
這些人大多數是沉默寡言的——至少蘇青鸞在場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而她仍舊維持著原本的原則:不多問,不多看,保持好自己應該有的分寸,不擁有過多旺盛的好奇心。
畢竟經驗告訴她,在任何故事中,好奇心都是邁向作死的第一步。
自從穿越第二年開始,蘇青鸞的素描就教授的差不多了——畢竟這種「素描」以寫實這件技能為主,並不需要藝術相關的薰陶。所以能夠達到人物寫生的程度之後,蘇青鸞就沒有什麼可以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