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腦內暢想著大家都能吃飽穿暖的美好景象,不知不覺臉上就掛著一點泛著傻氣的笑容,顯得不太聰明的樣子。
沐行之饒有興趣地欣賞了一會兒蘇青鸞這種陷入某種幻想產生的傻笑。
他的臉上是十分清淺而不易覺察的,不是別有深意的笑容,也不是帶著探究的考量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帶著放鬆而愉悅的心情而產生的笑意。
這笑容太淺淡,連沐行之自己都沒有覺察到。
只有院子近旁的果樹上落在枝頭的小麻雀,歪著腦袋將這個笑容看在了眼裡——只不過這笑容雖然入了鳥兒的眼,卻沒有入任何人的心。
這一瞬間的寧靜是被楊氏打破的。
她倒也不想要打擾大女兒同沐行之——主要是不想打擾沐行之——的說話,但是
「大丫,你灶房裡面弄的那一個個小麵疙瘩是怎麼回事?」
蘇青鸞猛地回神,才想起來自己一直同沐行之「暢想未來」,完全把荷花酥的面劑子忘在灶房了!
「阿娘您可千萬別碰,我有用的!」蘇青鸞揚聲朝灶房一嗓子。
「什麼麵團?」沐行之收斂了神情,「你若是忙著,不必管我,自去忙你的便好。」
「說起來,這麵團同你可是有些關係呢。」蘇青鸞朝沐行之狡黠一笑。
「哦?難道說」
「是送給你的『好處費』。」蘇青鸞漏一笑。
沐行之莞爾一笑:「是麼?青鸞的手藝我還是很期待的。」
蘇青鸞立刻做出一個抬頭挺胸的動作:「請靜靜等待奇蹟的降臨!」說著還行了一個誇張的西方的男士邀請女士跳舞的禮儀。
沐行之自然沒見過這般的行禮動作,有些好奇:「青鸞這是哪裡看來的動作,很是奇特。」
「看到番邦商人有這般行禮,也不知道具體意思,便學了來權當樂趣而已。」蘇青鸞擺擺手,指了指灶房的方向,「我先去把那幾個『麵團』解決掉,不然我家娘親等你走以後可要發怒了!」
說著一蹦三跳跑到灶房,處理已經足夠鬆弛的麵團。
有些小心翼翼拿開蓋在上面的棉布,蘇青鸞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因為天氣已經入秋,而且今天是多雲的天氣,所以即便她出去這麼大半天的時間,麵團也沒有發起來,不至於完全報廢。
離開之前鐵鍋裡面已經倒滿了油,而且由於晡食的時間將近,楊氏已經事先把一個爐膛的火升起來了。
蘇青鸞露出討好的笑容對楊氏搖搖手臂:「阿娘,我要用這個爐灶做這荷花酥,您能不能用旁邊那個爐灶做晡食?待會兒我做了荷花酥給您嘗鮮!」
「喲,這名字還挺別致不對,沐先生呢?走了?」楊氏只感嘆了一秒就回過神來,扭頭問蘇青鸞。
蘇青鸞正忙著把油鍋整個端到爐灶上面,全部注意力基本上都用在油鍋上面,就沒太注意楊氏的言下之意,於是對於這句話沒怎麼過腦子就照實說道:「沒有啊,他一個人在院子裡喝茶呢。」
「你把沐先生一個人扔在院子裡,過來做你那勞什子什麼酥?!」楊氏倏然嗓音高了八度,讓蘇青鸞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整個油鍋掀了。
還好她把油鍋已經端上灶台,鍋子雖然抖了抖,不過還是堅強地撐著灶台穩住了。
把鍋子穩穩噹噹放在灶台上之後,蘇青鸞無奈轉身:「阿娘,我這端著油鍋呢,不要突然大嗓門好不好」一回頭,身後已經沒人了。蘇青鸞一扭頭,見楊氏已經腳步匆匆趕到院子裡。
楊氏的嗓門一向是可以的,所以雖然隔了一些距離,蘇青鸞還是能依稀聽到楊氏一連串忙不迭的賠禮道歉順便說自己「冒冒失失」「不知禮數」之類的詞句。中間還夾雜著沐行之偶爾的一兩句「不妨事」之類的話。
蘇青鸞也明白,楊氏並非真的是想要斥責她,而是害怕她在沐行之面前出什麼紕漏,真的惹得對方不快,從而為難她。
「該說您小看了沐行之的氣度了麼」蘇青鸞小聲咕噥一句,隨即笑道,「還是說『關心則亂』呢?」
這麼一想,楊氏那語無倫次的道歉都顯得可愛起來了雖然她這般緊張兮兮真的是大可不
205咸口荷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