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嘴角抽搐,壓了壓自己想要吐槽的想法,說道:「謝小郎君,我這一朵『豆腐花』要切上千餘刀呢。\"
\"恩恩,所以呢?\"謝子安用最無辜的語氣問出了最欠揍的話,「多幾個人幫你一起切就好啦?」
「但是這一次只做了這一份,若貴府有人願意來幫忙,改天時間早些吧,今天時辰已經不早了」蘇青鸞艱難地保住了微笑的表情。
而旁邊的老管家顯然比謝子安這個中二少年心中有數,附在謝子安耳邊低聲勸道:「小郎君,咱們府中,似乎難尋這般刀工高妙的廚師呢」
謝子安抬頭看了看蘇青鸞,又扭頭看向自己的老管家:「咱們雇了五六個廚子,都比不過一名小娘子?那些不都聲稱是『一方名廚』麼?」
蘇青鸞聽得暗暗磨牙:嘿,這熊孩子真的是討人厭誒,這算是性別歧視麼?得感謝她現在不能開罪對方,不然高低要讓著破孩子領教一下,啥叫套麻袋,啥叫禍從口出,啥叫天降正義!
而那老管家顯然比熊孩子情商高很多:「那些廚師自然個有本事,然而小郎君您親自請回來的廚娘,自然要比尋常人請的廚師更加手藝了得。」
蘇青鸞在旁邊聽得直齜牙:這話說得高啊!誇了她手藝了得,誇了謝子安這個主人眼光高妙,同時也沒說原本那些廚子「不行」,不愧是在富貴人家近旁伺候,果然是說話滴水不漏的人精啊!
謝子安聽了之後點點頭,終於不再想著讓府中的廚子「幫忙」了,不過他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看向蘇青鸞:「你廚藝這麼厲害,不如留在我這兒給我做廚娘,我給您旁人雙倍不,三倍的工錢。」
「多謝小郎君厚愛,然而青鸞不過鄉野之人,性情憊懶,疏於禮教,恐怕不適合留在小郎君身邊」蘇青鸞低頭乾巴巴地說。
誰要留在這種說風就是雨的熊孩子身邊啊?!有這麼一個花樣百出的「上司」在,蘇青鸞覺得自己都得折壽。
老管家應該也是看出來蘇青鸞不想留下,順勢說道:「這位娘子畢竟是女兒身,留在小郎君身邊怕是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謝子安有些不高興。
「家中老夫人那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謝子安不耐煩地揮揮手。
而老管家又恢復了最開始那種表情嚴肅中透著慈祥的樣子了。
蘇青鸞不太關心兩人之間有什麼啞謎,她只關心自己的「任務進度」,於是見對面兩人不再言語,就上前一步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謝小郎君,我這『試煉』算是通過了麼?」
「哦,通過啦通過啦!」謝子安點點頭,「你可以去看看那稀罕玩意兒啦!」
蘇青鸞:誰特麼想要去繼續幹活啊,她想要的是那一百兩的銀票!!
再次壓了壓心中的吐槽彈幕,蘇青鸞扯開一個微笑:「謝小郎君,那說好的銀票」
謝子安袖子一揮:「莫要擔心,難道我還會賴賬不成?」
蘇青鸞心說誰知道你會不會賴賬,我又沒有讀心術,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而且更重要的是,方才她做那個菊花文思豆腐忙活了能有將近一個半時辰,實在有些累了,不太想立刻投入下一場「戰鬥」。
於是她臉上做出一副慘兮兮的表情開始賣慘:「莫說我是個大活人,就算是讓牲畜拉磨,也要給些糧草不是?可憐我里外忙活這么半天,竟然什麼報酬都不給嗚嗚嗚嗚嗚」
蘇青鸞把自己代入被黑心老闆拖欠工資的苦逼社畜,霎時間悲從中來,原本是十成十假哭,竟然演出了三分真意,擠出了幾滴眼淚。
謝子安雖然平素是個混不吝,但是到底也是養尊處優的富貴公子哥,眼前伺候的無不是伶俐通透的人,哪裡見過這種市井耍無賴的架勢?
所以雖然蘇青鸞這種程度的「賣慘」只是最初級,還沒到撒潑打滾哭天抹地的程度,但是已經足夠讓謝子安這朵「溫室嫩草」目瞪狗呆了。
「這你你別哭啊!」謝子安不知所措地從長凳上蹦下來,想要拉蘇青鸞的袖子,卻反應過來她是女子,這樣的動作有些輕浮,於是抓耳撓腮,轉身看向老管家:「你快些把說好的十兩金子兌了銀票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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