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的賈家因為賈元春突然整出來的婚事忙碌的時候,另一件事也在京城各家內院流傳了起來。
「皇后娘娘要開女學?」曹家夫人有些疑惑的重複了一遍道。
「不錯。」李夫人親手給曹夫人添上茶水肯定道,曹夫人今日過來是因為賈瑚的婚事,作為賈瑚的親舅媽她自然是要過來看看情況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皇后娘娘怎麼就又想起了這件事?」曹夫人還是有些疑惑,皇后能光明正大的將這條懿旨發出來,就證明這件事是受到了皇上的同意,只是本朝從未開過女學,這倒是讓人有些疑惑。
李夫人倒是神色淡定,皇后娘娘為什麼要開女學,別人不清楚什麼,她還能不清楚嗎?
想到林瑾玉當時給她說這個女學的重要性時那認真的樣子,李夫人的思緒難得有些飄遠。
能在這個時代背負著族中的壓力,一手將幾個弟弟妹妹全都養大,還能將父母留下的祖產保護好,足以說明李夫人內心是一個非常堅韌之人,同時也能看出來她是一個敢挑戰權威之人。
李夫人眼中閃過幾縷暗光,林瑾玉在賈家的那段時間曾經給她講過海外的有些國家女子是可以當官的,甚至是可以當女王的,他們大梁要想順利與那些海外國家交流只有男人是不夠的,一些具有政治素養和外交本領的女官必不可少。
不過她也清楚,這個理由暫時是沒法說出來的。
牝雞司晨。
她知道一旦林瑾玉真正的目的暴露出來,這個詞就一定會出現在上交給皇上的奏摺里,到時候這個女校肯定會半路夭折開不起來。
想到這裡李夫人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然後看向曹夫人:「這個女學我倒是知道一點什麼。」
「哦?」其實曹夫人今天過來不光是為了看看賈瑚的親事準備的怎麼樣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打聽一下女學的事。
沒辦法,最近因為女學這事向宮裡遞摺子的人太多,曹夫人前後遞了幾次都沒讓宮裡同意,後來還是她兒媳婦提醒了她一下,曹夫人這才想起了什麼。
她是進不去宮,可是賈家的李夫人前幾天剛進過宮,說不定是知道些什麼,而且李夫人未來的兒媳婦是皇后的親外甥女,這裡面的關係可就親密了。
「這個女學皇后娘娘和我提過幾嘴。」李夫人的神情變得有些為難,「還不就是元春的事嗎?」
嗯?
這和元春又有什麼關係?
曹夫人一時間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靜靜的聽李夫人繼續說下去。
李夫人此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元春這個姑娘,哎——」
「怎麼了?」曹夫人下意識追問道,但是隨即她就想到了元春干下的那些事情了,眉心忍不住皺起,「可是皇后娘娘對其不滿了?」
「正是。」李夫人點點頭,「你家以前不在京城,有些事情不知道,元春生在大年初一,與我家老國公是同一天的生辰,因為這事家中老太太對其非常偏愛,再加上元春又是大年初一的生辰,所以你懂。」
說到這裡李夫人臉上流露出一抹苦笑,曹夫人聽著這話若有所思起來,一個備受家中長輩偏愛的女孩,在家中出事的時候虐待妹妹,這個元春的心性有問題啊。
李夫人注意到曹夫人的神情,故意又嘆了一口氣:「當時的那些事在京城中鬧的沸沸揚揚的,你那個時候也在京城應該也聽說過,後來的事你也知道。」
曹夫人也是見過探春的,想到現在機靈可愛,白白嫩嫩的探春受過的那些罪,曹夫人也是有些唏噓。
李夫人抬眼看向兩人坐著的花亭外,探春正和姐姐妹妹一起撲蝴蝶,小姑娘明媚的笑容比這滿院子的花都還要鮮艷。
「就因為這件事,皇后娘娘覺得就算家中是女兒也不可過於嬌慣,也應當學一點為人處事的道理,所以這才命人開了女學。」李夫人收回自己的視線對曹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