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嬸子的悲呼,賈敏心中一酸,若是大嫂還在,又怎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給瑚哥兒下了毒,現在還牽連到自己的謹玉。
賈母在聽見這聲驚呼後,心中也滿是酸澀,當初大兒媳婦去的時候,說了讓自己照顧好瑚兒與璉兒,卻不想瑚兒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種事。
就在這時,賈母派去跟著太醫的小丫鬟回來了:「稟老太太,太醫們檢查了小瓶子裡的東西,確實是一種毒藥。太醫們說,這種毒藥要是一次性下的太多,整個人就會昏迷,若是不解開毒性,就會在昏迷中去世,但若是一天下一點,慢慢加量,人的身體會越來越差,最後整個人會全身虛弱而死。」
聽了小丫鬟的話,賈敏急忙問道:「太醫有沒有說解藥?」
小丫鬟點了點頭:「太醫說是有解藥,已經在配製解藥了。」
聽了這話,賈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解藥就好,她就擔心自己的兒子和侄子因為沒有解藥而出事,現在有解藥了,她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賈母的另一位貼身伺候的大丫鬟翡翠此時走了進來,貼近賈母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見賈母長長的嘆了口氣,目光看了站在一邊的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注意到賈母的視線後,將手中的帕子握緊,但是想一想自己的三個孩子,她在心中覺得賈母應該不會讓這些事波及到自己。
賈母長嘆了一口氣:「那邊已經查出來了,是那芙蓉懷恨在心,故意投的毒,剩下的翡翠你來說。」
說完賈母像是一瞬間老了很多,握著自己女兒的手,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翡翠站在屋子中間,脆生生的說道:「芙蓉說是因為大太太將她們一家趕到莊子上去,她們家沒法維持以前的好日子,芙蓉因此沒了一樁好婚事,所以對大太太懷恨在心,後來大太太走了後,她想辦法被從莊子上調回來,進了瑚大爺的院裡,然後開始給瑚大爺投毒,以此來報復大太太。」
翡翠說完後,賈瑚稍微眯了眯眼睛,這個說法他有點懷疑,而且他看了一眼王夫人,從得知自己中毒後,他就在注意王夫人,若是自己死了,璉兒被養廢,祖母本就偏心二房,那些賈府且不就都便宜二房的了。
而且在他的觀察中,從確定自己是中毒開始,王夫人就在無意識的扯著她手中的帕子,在看到翡翠回來的時候,他注意到王夫人一下子握緊了手中的帕子,整個人都在看著翡翠。
他向來都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來懷疑自己的這位二嬸,看上去端莊木訥如同一座木頭菩薩,實際上呢,只因為賈政與小丫鬟說了幾句話,賈政誇了小丫鬟幾句,就找藉口在大冬天把小丫鬟趕出去,還把小丫鬟的體己全部收了分給自己丫鬟的人,讓小丫鬟只著單衣在寒冬臘月身無分文的流浪街頭,如此做法,如此惡毒之人,他向來都是防備的。
但是賈母都這樣說了,他們這些小輩還能怎麼樣,只能順著賈母的意思,認定是芙蓉報復他母親才導致了這一切,更何況王夫人手中還有賈珠,元春,寶玉這三個孩子。
別的不說,為了這三個孩子的未來,賈母都不會再明面上對王夫人做什麼,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為王夫人做什麼掩護。
就在賈瑚還在思考的時候,外面的太醫們送了兩碗藥進來。
端來藥的丫鬟說道:「太醫說,這兩碗藥分別是給謹玉少爺和瑚大爺的,謹玉少爺年紀小,而瑚大爺則是中毒太深,所以兩人都要養很久一段時間的身子,才能清了這毒。」
在賈母眾人的注視下,賈瑚端起屬於自己的那碗藥一仰頭就喝了下去,不帶一絲絲猶豫,然後他端起另一碗藥:「老太太,我去給謹玉餵藥。」
說完他就端著藥進去,今日之事他還會追查的,既做下這些事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一次是他放鬆了,以為自己院裡沒有問題,卻不料被人鑽了空子,現在看來,祖父去世前對自己說的話,怕是要逐步實現了。
坐到床上,林謹玉臉上的血跡都被擦乾淨了,一張小臉此時格外蒼白,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