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這會一直在盯著賈赦,所以第一時間便是看出了賈赦的不對勁:「除了什麼?」
賈赦的臉色分外蒼白,這還是李夫人第一次在賈赦的臉上看見這麼難看的臉色,看著賈赦的臉色李夫人立馬就意識到了什麼。
「除了當年。」賈赦明顯是陷入了一段回憶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不願意開口。
到底是什麼事情不能在自己面前說,李夫人的心中疑惑,突然間一道靈光在李夫人的心中閃過,她脫口而出道:「和瑚兒與璉兒的生母有關對不對?」
賈赦知道自家夫人聰明,但他沒有想到居然只是因為自己躊躇不定的樣子,自家夫人便是猜出了什麼來。
「是。」賈赦長出了一口氣,「若不是你說我還真的想不起來,當年曹氏懷著孩子,母親讓人將這個盆景拿出來給了曹氏,之後有一天王氏來探望曹氏,結果王氏身邊的丫鬟無意間將盆栽中的白玉石打碎了。」
「所以這一塊白玉石是後來補上去的?」李夫人立馬就抓住重點。
「正是,當時王氏說這是她的人打碎的,便是由她的找人修好,等到王氏修好後又送回了曹氏這裡,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賈赦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傷。
曹氏對他來說代表的意義不一樣,是年少時的情深相許,是一同生兒育女的期待,也是年少喪妻的悲哀。
李夫人看出來賈赦眼中最深的悲哀,她嘆了一口氣握住了賈赦的手:「是我不應該問這個話了。」
「沒事。」賈赦反握住李夫人的手,「當年曹氏難產去世後,大夫說是肝氣淤積所致,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曹氏是因為在孕期憂思過度所致,現在看來只怕就是這件東西引起的吧。」
李夫人的視線落在了賈赦手中的五倍子中,她的耳邊響起了蘇葉的聲音——
五倍子會讓人肝鬱氣滯,這樣一來便是和曹氏的狀態對上了。
「是不是和這件東西有關?」賈赦注意到了李夫人的視線,他的聲音顫抖道,「是不是?」
「是。」在賈赦的視線中李夫人點了點頭,「這是極品五倍子,而五倍子最大的作用便是導致人肝鬱氣滯。」
「原來如此。」賈赦的聲音剛落下,李夫人的門前便是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
賈赦夫妻倆雙雙轉頭看去,門口站著的居然是賈瑚兄弟倆,剛才兩人聽到的東西落地的聲音便是賈璉手中的食盒掉在了地上。
「娘,你們說的是真的嗎?」賈璉聲音顫抖的問道,站在他旁邊的賈瑚臉上也是萬分難堪。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李夫人連忙站起了身問道。
「娘,你告訴我是真的嗎,你剛才說的話?」然而賈璉根本就沒有回答李夫人的話,只是緊緊的盯著李夫人問道。
「是。」看著兄弟兩人複雜的臉色,李夫人一狠心點了點頭。
賈璉這一下像是站都站不住了,旁邊的賈瑚卻是一把就扶住了賈璉,然後看向李夫人:「母親,你沒事吧?」
「我沒事。」李夫人搖了搖頭,「我請蘇姑娘看過了,吃點藥就好了。」
「那就好。」賈瑚此時看起來分外鎮定,但是賈璉卻是知道自家兄長心中到底是有多複雜,他能感受到賈瑚握著自己的手有多用力。
「你們兩個進來坐吧,站在門口小心吹風。」李夫人看著兩人道。
「是,母親。」賈瑚和賈璉走了進來,賈璉看著滿地的狼藉道,「要不要叫個人收拾一下?」
「先不用了。」李夫人擺了擺手,「我們剛才的話你們兩個都聽見了?」
「嗯。」賈璉點了點頭,「我們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李夫人見賈璉的臉色難看,「我和你父親不會瞞著你們任何事情。」
「娘。」賈璉的這一下是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淚珠子從臉頰滾落,「為什麼王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