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郡王當風而立,諷刺道:「既然腿腳不好,就不要了吧。來人,拖下去,杖斃!」恭郡王話音剛落,後面跟著的健仆就如狼似虎的去拖那個來通風報信的粗使丫鬟。
&手!你憑什麼處置我的丫鬟?」周煄見跑不掉了,也不慫,直接把包袱拋給高竹,正面和恭郡王幹上了。
&視主院,這個理由夠不夠。」恭郡王冷語道。
&什麼時候窺視主院了,這不過是一個打掃花園的粗使丫頭,父王怒氣沖沖的往清泉院來,看到的人不知幾凡,這丫鬟走得快先來通知我做好迎接的準備,有什麼錯?」
&辯!無論你說什麼,這丫鬟總是要死的。」恭郡王懶得講道理,直接揮手示意拖走。
周煄能怎麼辦?急得眼淚刷得就下來了,對這那粗使丫頭點頭道:「是我連累了你,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會安排好,你去後香火不斷。」
那掙扎的丫鬟聽周煄這麼說就平靜了,也不用健仆拉扯慢慢往外走去,健仆見她識趣,也不在主子面前拉拉扯扯的太難看,放開手讓她自己走,沒想到這丫鬟是個有氣性的,突然一個健步,一頭就碰死在了院子門口裝飾用的大石頭上了。
周煄猛得瞪大眼睛,手心狠狠掐住,不要怕!不許轉頭!看清楚!這就是你行事不謹帶來的後果,看清楚!
&言令色,言能殺人,你倒是好本事。」恭郡王諷刺道。
&拖下去杖斃是死,一頭碰死還是死,還省了零碎罪,說到底殺人兇手還是父王你啊。」周煄沙啞著聲音開口道,眼淚流到嘴裡咸酸苦澀。
&身上下也就一張嘴利索了。」恭郡王諷刺得看向周煄微微顫抖的手臂。
是啊,周煄在發抖,他怕!他從未如此直面生命的夭折,他從未如此直接感受到自己的一言一行背後可能是無數鮮活的性命。周煄是個凡人,遇見太子、皇帝的時候,他表面上平淡,心裡卻在發抖,一點兒沒有現代人平等從容誰怕誰的霸氣;看見奴僕自殺他也抖,這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他沒辦法說服自己這只是個遊戲。
周煄咽下嘴裡的苦澀,站直身子道:「父王威武霸氣,誰人不怕。」嘴裡這麼說,可眼睛卻不是這麼表現的,周煄眼光直直得盯著恭郡王,不允許自己示弱。
&派人監視葳蕤院。」恭郡王宣告他來問罪的理由。
&死爹不親,不自己掙扎著保命,難道去死嗎?」周煄諷刺道:「真是對不住,我不想死。」
&讓你去死了。」
&憑王府每月送過來的五兩月例銀子,早在西山寺的時候就餓死了。當初拉走母妃的嫁妝你諷刺我死要錢,事實證明錢是窮人膽,若沒有那些嫁妝,我就真去和母妃作伴了。」周煄知道自己沒有資本和恭郡王硬碰硬,換著法兒的把罪過往小徐氏身上推,已是變相服軟。
恭郡王微微一愣,這件事是他疏忽了,當時他信小徐氏,又惱了周煄,才任由他在西山寺住了三年。
&你告訴了始明。」這才是恭郡王最在意的地方。
&始明何等人物,六歲能文,十歲獵虎,文武雙全,自步入朝堂,抒誠供職,器亮純全,素得陛下倚重,一年三遷。可和你在一起之後呢?先前別人敬的是徐始明的才華人品,如今人品堪憂,才華都要受懷疑,勉強保持著尊重,看的不過是陛下和長公主的面子罷了。你害人不淺,還不許別人迷途知返嗎?」
&們的事,豈有你置喙的餘地。」說實在的,恭郡王一怒一喜,本來他是很生氣的,可聽周煄這麼說,總有莫名的高興,他看上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巴不得沒關係。你要去談你的風花雪月就去談,逼死髮妻得來的東西都不珍惜,你又會真看重什麼。」
話題又繞回來了,徐氏的死重來是父子之間的死結,說不清楚的。
&王最後再說一遍,徐氏的死,與我無干。」恭郡王平淡道:「看在你本意維護始明的份兒上,這次本王不追究,下不為例。」
恭郡王帶著人又呼啦啦得走了,周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勁兒。他一度以為自己會死,他以為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就要發生在當下,可是,他沒有脫身的辦法,沒有辦法!若是今天恭郡王不改主意呢?得一頓板子是小事,若是恭郡王真的把自己殺了,誰會為他出
24.父子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