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演戲,周煄也想做一個盡職的好演員,一直在鄉間小路上顛簸,一天下來,和他當初騎馬沒差多少。本來已經乾癟準備結痂的傷口,又重新水潤起來。
周煄想罵娘,嗯,罵爹,都是恭郡王那個王八蛋的錯!
新任恭郡王冷著臉給周煄請了大夫,他們落腳在一個小城,大夫自謙沒有開藥,用的還是恭郡王一行自帶的傷藥,大夫動手裹傷而已。
等到第二天出行,護衛統領來請示的時候,恭郡王冷臉道:「走官道。」
這和他們之前商議的不一樣!侍衛統領張口就要問,卻見雲英在旁邊殺雞摸脖子的使眼色。等恭郡王走了,雲英才語重心長道:「王爺為何改主意?自然是因為三公子啊!昨兒才請了大夫,今天再走小道,三公子還要受罪,別看王爺總對三公子冷臉,這慈父之心是最不缺的。」雲英教育護衛統領要有眼色,恭郡王那麼大公無私一個人,好不容易為兒子破例一回,你還上趕著問,不是上頂頭上司下不來台嗎?
雲英也暗自決定先不多嘴,等回去了再和三公子慢慢分說,不然三公子如此彆扭一個人,死硬著不肯走官道不是辜負王爺一片心嗎?
等到雲英知道恭郡王是假冒的時候,心裡一陣悲愴:王爺啊,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假的都比您慈心,您兒子是回不來了吧。
官道很好,順著車轍印子走,顛簸得並不是很厲害。周煄新鮮得看著外面的車道,他還以為從古至今馬路都是平的呢,沒想到這時候馬路上有幾道深深的車轍印,馬車剛好從印子中駛過。怪不得秦始皇要書同文車同軌呢,原來是為著路的原因。
&路怎麼這樣?其他規格的馬車豈不是不能走?為什麼不把路鋪平?」周煄好奇道。
&土墊道,淨水潑街,那是接駕才用的。至於平整路面,你不是剛從平整的路面上走過嗎?那滋味兒如何?」無名把自己當恭郡王,言行之中儘量不漏破綻,當然,有了周煄的掩護,糊弄起外人來更容易了。
&減震!」一說周煄就反應過來了,他們昨天走的雖說是小路,可能容納馬車經過的就不是荒蕪凹凸不平的路面,此時馬車是用木頭做的車輪,又沒有減震設備,更抖得厲害。周煄決定好好觀察記錄,回去給莫愁說一說,看他能不能蘇出減震裝備來。
恭郡王一行雖然沒有打出儀仗,但誰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貴人要玩兒,其他人也不敢破壞他們的雅興。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後腳就找到了給周煄看病的大夫,問出了周煄騎馬傷了大腿的事情,變著法兒的給周煄送傷藥。他們才路過了一個死乞白賴要送「祖傳外傷藥」的,又迎來一個仙風道骨說周煄「骨骼清奇」非要給見面禮的。
周煄一臉黑線的看著這場鬧劇,還說自己盡職,媽蛋,這群人比自己盡職多了!
周煄一腔悲憤的大喊一聲:「我好了!」恨恨回了馬車,無名眼含笑意,示意下屬轟走這些人。
&何,被人巴結的滋味可好?」無名笑問。
&些人的腦子被狗啃了嗎?」周煄罵罵咧咧道:「我是重傷不治了,還是危在旦夕了,要他們一路上送藥,氣死我了。」關鍵是把周煄當傻子哄呢,真把他當成被寵壞的皇三代了?
&了,好了,不氣,不氣。你不是說生氣傷肝,別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嗎?來吧,我教你擒拿術。」說來也奇怪,周煄和無名假扮的恭郡王相處起來融洽的很,無名教導的時候也諷刺周煄,演示的時候甚至會動手,可周煄就是覺得和無名親近。難道真的是自己帶著偏見看人,疑鄰盜斧嗎?自我反省了一秒鐘,周煄認為自己沒錯,一定是恭郡王太過渣渣的緣故。
&車裡動得開嗎?別又是理論吧?」
&不是對我上次須臾尺寸之間制服你的招式感興趣嗎,那就是擒拿手。先練腰腹的力量,再配合手上的技巧,以柔克剛,力氣可以下來練,手上這樣……這樣……對……推……轉……順著勁道來,很好,你很有天賦。」
周煄微笑,我覺得你更好,不是每個師父都能這麼和藹可親的。當前講究嚴師出高徒,徒弟都是任打任罵的,學本事的機會是自己訛詐來的,周煄一直小人之心以為無名會趁機報復呢,沒想到……
周煄發現恭郡王雖然人不咋地,但挑人的本事一等一,看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