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低頭不語。
周煄輕輕牽起她的手,她果然情不自禁瑟縮了一下,擼起搭在手背上的袖子,只見手掌白裡透紅,不是說皮膚白皙色澤紅潤的健康美麗,而是皮膚呈現不自然的白色,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血絲。
&受傷了?」周煄驚訝道,隨即一想不可能,誰能傷她,被人襲擊易云為什麼不說?周煄大開腦洞道:「上皇還是陛下派教養嬤嬤來了?」
&有,沒有,兩位聖人怎會?」易雲趕緊搖頭,賜教養嬤嬤不是說兩位陛下認為這位孫媳婦教養不夠,幾十歲了還需要回爐重造嗎?不帶這樣打周煄臉的。
&你倒是說清楚怎麼回事啊!」周煄又急又氣,易雲平時那麼爽朗的一個人,現在這麼扭扭捏捏的,京城的風水是有什麼問題嗎?
&我自己!」易雲一咬牙坦白了:「是我自己用藥水泡的。」
&止雙手,你連全身都上了藥水吧?」周煄皺眉,不然剛剛輕拍她的肩膀不至於痛得面露痛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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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藥水有多傷身我就不說了,習武之人抗打擊抗痛的能力也是重要一環,像你現在這樣,敵人不用鋼刀,衣服粗糙一點就能讓你痛得走不動路,你又如何與敵人相抗。我能知道為什麼嗎?啊!好端端的做這個幹什麼?」周煄努力壓抑自己的怒氣,別人傷她周煄能為她討回公道,自己傷自己讓周煄怎麼辦呢?
&身上全是老繭,手比你還粗,馬上就是婚禮了,怎麼能這幅樣子。我見過那些大家閨秀,都是膚如凝脂、白皙柔嫩,我……連大長公主那樣的老婦人都是柔弱無骨,我……我不能讓你丟臉!」
&不覺得丟臉!能娶一位巾幗英雄我高興得不行,誰在背後議論你,你說你閒話了?」周煄瞬間自責,近段日子事情太多,他又裹挾其中,多數時間都用在陪伴宮中兩位聖人,為自己刷好感度上了,易雲這邊有些忽視。
&城裡誰不這樣說?我一個五品小官的女兒走大運攀上了純郡王的高枝,面若鍾馗、聲大如雷、體壯如牛,和你比起來更像個男人,怎麼與你般配。」易雲語帶哭腔道,她也自卑,若是一輩子在西北,她就能做那個爽朗大氣的易雲,可一腳踏入了京城這潭水裡,她處處不適應,帝都的威嚴與教養都在深深的鄙視她這個西北土包子。世道的審美就是這樣,她原先在西北打的也是終身不婚的主意,誰知道後來世事變化無常,居然成了郡王妃。
&說配就配!管別人去死!我要是想娶一個大家閨秀還找你做什麼,京城裡哪家閨秀不是弱風拂柳、嬌花照水,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是不愛玉體橫成、如花美眷,可相比這些我更愛與我並肩的大樹!有了心意相通的伴侶,我還要那些野花野草做什麼。你是我的妻子,是與我並肩而立風雨與共的大樹,不是匍匐在我腳下跪地求生的的藤蔓。我在西北剖心以待,說得哪麼清楚,你是不信我嗎?」
&信,我信!」易雲抹了把眼淚,連連點頭,她怎麼會不信,若不是信任她不會千里迢迢進京,明知會受人譏笑:「可是雲霄說……」
&寧可信一個丫鬟的不信我的!她一個丫鬟能有什麼見識!遇事你不像德高望重的人請教,聽一個丫鬟的鬼話做什麼!雲霄~雲霄~這個名字就取得不好,重了主子的名字,不知避諱,她要真懂規矩,就該改名字!哼!真以為自己能直上雲霄,踩著你這主子往上爬,還沒成婚,就先挑撥你我關係,這種不懂事的奴才拿來做什麼!」周煄的怒氣一瞬間找到了發泄出口,怒道:「來人!來人!把雲霄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打不死扔到柴房去!」
&別,雲霄不是故意的,她對我忠心耿耿,不可能是故意的。」易雲拉著他的袖子,金線刺繡掛得手生疼,依舊沒有放開。
&是故意的?奴才犯錯,還分故意的無意的,錯就是錯,你不要包庇她。」周煄心裡的火氣壓都壓不住,雲霄半桶水在主子耳邊下攛掇,易雲也不該聽啊,她該信自己才是。「你想要懂規矩的侍女,我府里多的是,原先我的奶娘柳嬤嬤出身宮廷,現在也是敕命加身,你想學規矩,我讓她來教你。你身邊那些,就先去學你想要的規矩吧!」
&還沒嫁,你就想把我身邊的人全部換走,讓人監視我嗎?」易雲口不擇言道,所謂的學規矩,基本上是把骨頭打碎了重塑,那些侍女名為
98.長輩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