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首......」
秦蒹葭眼中閃爍著一抹精光,終於知道為何葉凌輸一首親一口了。
不過相對此事而言,秦蒹葭更為好奇的是葉凌天接下來要作的詩句。
第一首已經如此不凡,這第二首又會如何呢?
葉凌天淡淡一笑,看向湖中央的位置,正有一位老翁正在泛著一艘孤舟,於湖心垂釣。
「第二首,名為《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葉凌天緩緩開口。
念完之後,他微微一愣,以前學習這首詩的時候,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這次也只是隨便念一下,順道占占便宜。
但是聯想到他的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幾年了,他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孤獨之感。
作詩之人是孤獨的,詩中之人也是孤獨的,而他這位陳述者加旁觀者,又何嘗不是這樣?
上一秒還在說天下誰人不識君,下一秒就只有獨釣寒江雪,倒也有人莫名的嘲諷。
想柳公二十一歲中進士,正意氣風發的時候,父親逝去,妻子也隨之離世,與好友劉禹錫變法失敗,最終被貶永州,萬念俱灰,這種孤獨,不是一般人可以理會的。
對於一位詩人而言,生活上的痛,往往可以變成文學上的美,將孤獨化作唯美的雪景,又何嘗不是一種美?
「極致的孤獨,未嘗不是極致的美,學會品味孤獨,或許才能看到更遠的風景。」
葉凌天喃喃自語,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
他可不是什麼多愁善感之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縱然處在一個格格不入的世界,但終究要留下點什麼屬於自己的東西。
否則,如何證明自己來過?
「......」
兩女一聽,只覺得心中莫名的一緊,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感撲面而來。
若說第一首是一種豪邁與自信,那麼這第二首就是無盡的孤獨和壓抑。
這首詩,給人的感覺就是遺世獨立,不染人間的纖塵,乾淨無比,但越是如此,帶來的孤獨感就越發強烈。
一個人一旦不再沾染世間的污垢,那麼他的生活肯定也是充滿了無限的孤獨,因為他的一生,或許就只有他一人,外人根本不可能進入他的生活。
「好孤獨,好冷清,好壓抑的詩句。」
蘇傾城神色複雜無比。
這首詩給她的感覺最為強烈,因為她本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到底有多麼孤獨,或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羅網的殺手,本就是沒有家的,以前還有一個小小的家,那就是天賦蘇戰天的將軍府,雖然她是羅網安排的棋子,但明面上還算是將軍府的千金小姐。
但是現在她已經叛離羅網,將軍府自然是回不去了。
至於天門......
那裡真的會成為她的家嗎?
她不知道葉凌天為何還留著她,或許她身上還有什麼特殊的價值,一個渾身都是陰謀詭計之人,又如何會真正對她好?
對方所有的行為,肯定都是建立在某種利益上的,這一點,蘇傾城不會有絲毫懷疑。
蘇傾城不禁看向葉凌天。
所謂詩由心生,這個渾身都是陰謀詭計的男人,想來也是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朋友,所以才會作出如此孤獨的詩句。
所謂的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未嘗不是萬千孤獨之後的一種自我安慰?
「這是一首......帶著無限孤獨的藏頭詩......」
秦蒹葭品味著其中的孤獨意境。
她默默的看了葉凌天一眼,不知為何,只覺得這男人臉上的笑容,竟有那麼幾分牽強和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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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才十八歲吧!
作為高高在上的天門三公子,要什麼有什麼,本該無憂無慮,金錢、女人、權利,他都可以輕鬆獲得。
但他為何會孤獨呢?
一時之間,秦蒹葭突然對葉凌天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奇,